吴然正在胡思乱想间,院中的沉默被打破了。 瘦削枯干者冷哼一声:“师兄,别来无恙。” “还好。”张长河冷笑一声:“没被你这个师门败类气死,你一定很失望吧?” 吴然大吃一惊:他们竟是师兄弟?却为何反目成仇?怪哉! 一旁肥头大耳者有些不耐烦了:“跟他废话什么,让他痛快地交出《金篆玉函》和‘卜令’。” “不错。”粗壮汉子也狞笑一声:“如果不交,今天就让你这老鬼死无葬之地。” ‘卜令’?吴然想起自己怀中的那一片龟骨,心疑道:这一片破龟骨也值得好抢?难道真如这算命老人张长河所言,乃世间至宝? 不过,那《金篆玉函》不知道又是什么宝贝?看来,这张长河可不仅仅是个算命老人这般简单,说不定是个隐世奇人呢。 “哼!”张长河暴怒地一顿相幡,厉声道:“姚师曾,你这个无耻之徒。时到今,你兀自不知悔改,如今竟还和‘血隐’邪教沆瀣一气,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真恨师父当年一念之差,只将你逐出师门,没将你立毙掌下。不然,如今我‘卜门’哪有今之祸,被你这恶贼苦苦相bī)。” “嘿嘿……”那姚师曾毫不以为耻,皮笑不笑地道:“师兄,何必这么大火气。小弟虽自创‘易门’,却也是为了光大我玄学门楣,继承师傅遗志。 说起来,我‘易门’、‘卜门’同出一源,若能合并,岂不是美事一桩?师兄又何必如此执著,引得大家不快。 如今,形势比人强,师兄还是乖乖地交出《金篆玉函》和掌门‘卜令’吧。若是弄得血溅五步,岂不令师弟不忍?” 听到这里,吴然总算明白了双方的份和恩怨: 算命老人张长河与这毒之徒姚师曾确属师兄弟,俱出所谓的‘卜门’。后来,这姚师曾不知犯了什么重罪,被逐出师门。 然后,这姚师曾自立‘易门’,并处心积虑妄图吞并‘卜门’。这次勾连邪教杀上门来,就是冲着掌门信物‘卜令’和什么《金篆玉函》来的。 想到这,吴然不摸了摸怀中的龟骨,心道:原来还真是好东西,号令一门啊。既如此,说什么也不能让它落入歹人之手。 这时,便见张长河气得浑抖,目眦裂:“休要废话。姚师曾,想要东西,只管放马过来。今天,我要替师傅清理门户。” “嘿嘿嘿……”那姚师曾笑一声,吊睛眼闪烁着限毒的寒光:“既然师兄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小弟不客气了。”说着,冲一旁的粗壮汉子使了个眼色。 粗壮汉子会意,便向张长河侧悄悄绕去。 张长河看得真切,却是大笑一声:“姚师曾,你这个卑鄙小人,妞妞我已经送走了,你就别打如意算盘了。” 这一下,姚师曾恼羞成怒,哇哇怪叫:“老家伙,找死。李长老,赵长老,咱们并肩子上。” 粗壮汉子和肥头大耳者狞笑一声:“不错,趁早送这老家伙归西。” 说着,这三个恶人杀气腾腾地bī)将上来。 吴然没有急着出手,他悄然隐蔽着形,打算看看虚实再说。 见得敌人bī)将上来,张长河脸色凝重,厉喝一声:“一粒撒金钱,天地玄门开。”左手挥前一撒,飞出一片铜钱。 铜钱共有九枚,呼啸而去,瞬间于半空中虚浮成一圈圈,将姚师曾三人围在其中。 紧接着,张长河一挥手中相幡:“九宫八卦奇门阵,诛魔除妖鬼神惊。” 相幡随风一振,半空中的九枚铜钱如得号令,瞬间金光大作,纵横交错间,结成九宫八卦大阵。 一下子,三个恶人顿被罩在金光巨网之内。 吴然大吃一惊:这算命老人果然是个奇人隐士,而且还是异能者。那么,这三个恶人恐怕也不是常人。 这时,却听金光中姚师曾一笑:“师兄,多年末见,你的法力越加精纯了,可喜可贺啊。” 长河厉喝一声:“孽障,休要逞口舌之利。师傅,您老人家在天有灵,看我诛此败类。” 说着,相幡再一振,九枚金钱一阵剧颤,出金铁交鸣之声。 九宫八卦大阵,动了。 “呼——”猛然间,九枚铜钱所在的阵眼位置向阵内喷出熊熊烈火,铺天盖地卷向三名恶徒。 那架势,只要碰上一点火星,怕不就烧得皮开烂。 姚师曾却是不惧,一副有成竹的模样:“区区小技,何惧之有。李长老,赵长老,且莫动手,看我的手段。” 说着,这恶贼一扬左手,白光一闪中,祭出一幅小小卷轴。 这卷轴华光灿灿,见风就长,瞬间便有铺天盖地之势,将姚师曾三人护在其中。 阵中的熊熊烈焰虽然疯狂,但一碰到这卷轴,就仿佛遇到了克星,虽然烧得火焰狂舞,风雷阵阵,却难以突破那一层灿烂的华光。 “哈哈哈,师兄,小弟本领如何?”姚师曾得意地狂笑起来。 那李长老和赵长老也哈哈怪笑:“老鬼,原来你也就这点本事。” 长河也不答话,脸色肃杀中,将手中相幡又是一摇。 “呼——”九宫八卦阵中,万丈烈火忽然消失无踪,九个阵眼一阵剧颤,出万道森然毫光。 隐约看去,这道道毫光却是柄柄雪亮钢梭,呼啸飞舞中,惊起冲天杀气。 可以想像,若是被这些毫光击中,恐怕瞬间就会尸骨无存,化为一片血沫,端得凶恶非常。 阵中数人大惊,还末来得及反应,那华光卷轴就被无数道毫光击中。 瞬间,仿佛是一群恶狼围上了一只羔羊,“轰然——”一声巨响中,卷轴直被撕得粉碎,当空化为片片飞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