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不知是谁在吵吵,声音大得吵醒了屋内困倦的女人。白咏秋闭着眼,不悦地嘟囔着翻了个身,手伸出去打算搭上什么,然而她的身边却是空空的。 手臂扑了个空,半醒的女人顿时一个激灵睁了眼,跟着她不顾身体的疼痛猛地坐起身来,低声呼疼的同时看到床上还有欢爱的痕迹,却已没有了昨夜缠绵的对象。这个瞬间,她的心口只觉空得难受,好像被谁给捏了一下,疼得呼吸也有几分困难。 娘的,来去都不招呼一声,吃干抹净了好像从没发生一样,这算个什么事啊! 白咏秋咬牙轻捶胸口,希望缓解揪滞的疼痛,只是每捶一下,那份疼痛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有加深之势。 就在此时,外室传来声音。 “秋?醒了么?”不同于昨夜在埋在耳边喃喃细语的悦耳的声音,那是相当温柔的声音,那份毫不造作的温柔里还有着丝丝关切。 白咏秋知道,那是孙青的声音。 只是……为什么孙青会在房间里? 孙青的声音让白咏秋愕得忘了呼吸,下一秒她也不管身上未着半缕,掀开床帘匆匆下床,双脚才触到地面便因使不出力气而软倒在地。 “咚”地一声,屁股撞到地面,疼得白咏秋“哎呦——”的叫出口来,随后她在心里骂道,娘的,昨夜果然太疯狂了些。 昨夜的男人并非孙青,从那熟悉的轮廓出现在眼前时,她便知道那个男子是她以为这辈子再也没有交集的沈承砚。在黑夜催化,沈承砚势在必得的撩拨下,她忘了追究原因,但不表示她不在意原因。 她真想拔开孙青的脑子,看看里面是拿什么做的。又或是切开孙青的胸膛,瞧瞧那颗心究竟有多伟大。是的,临到头的好事都会换了别人来享受,她只能用伟大二字来形容孙青。 听到摔倒与惊呼的声音,坐在外室的孙青惊得急奔入内室。眼底带着的担忧当触到床边坐倒在地的一丝不挂的女子时,他的脸色顿时转为尴尬。 压下不应该产生的**,他撇开眼的同时伸手拉了薄被,视线落在床间的艳色的落红上。手上不由滞了一拍才将那薄被披在了白咏秋的身上。 走神的孙青哪里注意到白咏秋一直在瞪他。 手还没松开薄被。手臂就被身前的女子给狠狠抓住,末了他对上一双带着愠色、责备、迷惑以及不明意味的波光的瞳仁。孙青愣了下,正在分辨其中之意,便听白咏秋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孙青抿了下唇,才张了嘴都还没来得及说话,胸口就被白咏秋如同堵气般地狠捶了几下。细长的眼睑微眯了下。眸子里暗光流转,他无声的看着她,任由她的粉拳落在胸上。 白咏秋是真的在生气。气孙青为何总是体贴入微,就连她心里最真实的念头都猜得那般的准确。 他究竟要做多少让她还不起的事? “你傻的呀?这种事都愿意让出来!”白咏秋捶打得累了,骂了一句便伸手抱住分明看起来平静得没有情绪。实则眼底带着微不可察的无奈与苦涩的男子。随后她将头埋在他的肩窝,闷闷地说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怎么可以这么傻……”反复的一句话,说到后面已有哽咽声。 微不可闻的叹息自薄唇中飘出,孙青的唇角勾出虽苦涩却又有几分欣慰的浅笑。 他也有他自私的时候。他情愿用这一次来换她对他的在意……孙青伸出手来,将纤细的身体紧紧的搂住,顺势站起,把她放倒在了床上。 瞧着躺在身下的女子,努力忽略掉薄被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孙青将视线落在白咏秋的脸上。那双认真看着他的杏眼此时睁得大大的,眸子湿润,鼻头微红,朱唇半开,模样诱人。 孙青的喉间滑动了下,一股燥热从腹间升起,额角滑下一滴热汗。汗水落到白咏秋的唇角,不知她是有意无意,反正她好像条件反射般的伸出粉舌,缓缓的将那滴热汗从唇角舔入口腔。 妩媚的撩人的举动,让孙青只觉得脑子嗡了一声,一下秒他伏身下去,吻上了她的唇瓣。 他的薄唇落下来的时候,白咏秋没有犹豫,也可以说,她这个时候对他不能再有犹豫,他的爱是包容的,她自然要用相应的感情来回应。 她与他交换着唾液,舌间的柔软触感让她微微呻吟。直到情到浓时,二人都自然而然的产生的生理反应,相拥相吻,缠绵悱恻,谁也没有刹车的打算。 不同于昨夜沈承砚那种热情得有点破坏性的席卷,孙青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柔情似水,小心翼翼,完全是呵护着他身下的女子,生怕他的粗暴伤到了她般。此刻的白咏秋,却有点像豁出去的感觉,配合着、回应着孙青的动作不说,还挺主动的伸手脱着他的衣裳来。 她那一扯,扯得孙青抽了口凉气,心说这样下去,他只怕不能自制,却见她一脸的甘愿,要说出口的话随着唾沫吞了回去。 眼看此时要顺理成章,生米在熟饭的过程时,煞风景的声音突然的在门外传来。 “小妹!小妹醒了没有?”白咏禾聒噪的声音很讨厌的响了起来,让正在扯孙青衣带的白咏秋愣了一下。还不等她回过神来,孙青一把按住她抓他腰带的小手,压着声音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别让二少等久了。” 白咏秋看孙青眼底分明还有**未退,就连身体都还炙热着,她冲他眨眨眼,轻声问道:“这样好么?” 孙青苦笑了下,硬撑着点了个头,答了个“好”字。声音才落下,他整个人已经旋身离开床间。他将帘帐重新拉好,轻声说了句,“秋把衣裳穿好。”再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这才去了外室开门。 门一打开,孙青就愣在门前。 门外不止白咏禾一人,白家的四个少爷,此时都表情各异的站在门前,怎么看怎么像是来看热闹的。 “哎呦,看来是打扰到你们了。”白咏禾带着坏笑,睨着孙青腰带之下的某处调侃了句,说得孙青连忙低头打算整整不雅,头一埋就听白咏禾夸张地笑了起来。 “哈哈,你还真是单纯,我随口说说而已都相信!看来,真做了坏事的?”白咏禾一脸促狭的拿手肘抵了孙青一下,顺便再拉了他出门来,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怎么,一夜的时间都不够么?大清早的又开始?你们昨夜总共有几次?” 说是轻声,那声音充其量只让内室的白咏秋听不见,而这屋外的众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都是男人,本来开开这类玩笑倒也不伤大雅,只是眼下白老二说的对象却是与白咏秋有直接关系的。 他被奚落倒没关系,二少居然连秋也不放过……孙青很无语,同时他只能苦笑,他很想说,若是他们能晚点来,他也倒还是大清早的干坏事。 没正形的话出口,白咏禾的头就被白咏迁给拍了一下,不过后者眼底的戏谑明显,估计白咏迁那一拍只不过是顺手而已。 看着白咏迁拍了白咏禾,后者明显不服,趁着他俩对掐起来的当头,白咏文平淡地问道:“孙青,昨夜你有温柔的对秋妹么?” 相对于白咏禾的玩笑,白咏迁的纵容,白咏铭的事不关己,白咏文看起来就正经了不少。不过他一开口,仍然把孙青说得够窘的。 孙青呛了一下,完全不知道这问题要怎么回答。就在这时,白咏秋一脸不悦的从内室走了出来。 她穿的是一件遮住能脖子的衣裳。这衣裳是放在床头的,她猜如果不是拾喜准确的,就是孙青事先放在那里的。 其实这件衣裳并非她猜的这二人放床头的,而是沈承砚在走时特意帮她挑的一件。当然,这本是件小事,没去深究的她,自然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高领的衣裳虽是挡住了脖根处的吻痕,但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当白咏秋扶着门框走出来时,这四个当哥哥的视线里,或多或少的带着探究与戏谑,差点没把她给看回去。 孙青体贴的过来扶了她一把,白咏秋感激的冲孙青笑了笑。她的笑容都还没散掉,便听白咏禾打了个呼哨。 “哎呦哎呦,大清早的就眉来眼去的,还真是甜蜜哟……”酸溜溜的话出口,白咏秋便斜了说话的白咏禾一眼,随后她暗骂,丫的这是在她的院里,想不来看,娘的就没别这么早跑来呀!吖吖的还给她玩结伴! 不过她骂归骂,却永远只能在心里骂。白咏秋脸上不敢有半分不悦,只是死死的抓着孙青的衣袖,那用力的程度好像在掐白咏禾的脖子般。 孙青暗笑了下,伸手拍了拍白咏秋的手背。 他很平常的动作落了白咏铭的眼里,后者的瞳仁轻缩了缩,不着痕迹的转向白咏秋的脸上,若有所思。 他怎么觉得孙青也好,秋妹也罢,相对之时,并没有更多的亲昵呢?这二人昨夜真的同床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