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城的近郊,比较偏僻的一个地方,找了个老旧的房子,那里房租便宜,相对来说交通也不方便,除了近江河坐船比较便捷,基本是个汽车都进不来,因为没有那么大的路。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更安全,这样洛狗蛋就找不到他们了。 用有剩不多的钱买了一些简单的洗簌用品和食物,收拾好房子,已是晚上,俩人就因疲惫陷入了沉睡中。 忘了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了,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地方,却给了他们足够的安全感,稳稳地沉浸在睡梦中。 洛小川梦里看到了自己在那片芦苇丛中翩然起舞,那个画面就像真实的一样,美到她自己都哭了,于是就哭醒了,却没有了睡意,抹干了眼泪,不想让夜岚发现。悄悄地坐起来靠在床边整理思绪。 夜岚自然是听见了她的抽泣声的,因为他就睡在架床的上铺。这个房子之所以便宜,是因为在一楼,比较阴暗潮湿,而且空间小,所以屋子里只能放一张床。夜岚想,等赚钱了,就给买个大房子,让洛小川喜欢的大房子。现在只能将就着了。 小川睡下铺,夜岚睡上铺。收租的老房东还以为他们是小情侣,带他们来看房子的时候眼神也笑眯眯的,幸好是个女的,不然夜岚会以为,他对小川有所企图。 靠窗户外面的小阳台可以看到天,醒来后,洛小川就出神地看着外面发呆,凌晨的天空显得特别干净,没有一丝杂质。 “小川?”夜岚把头往下看,发现小川并没有继续睡,于是想跟她聊一会天。 “嗯?吵醒你了?” “没有,我本来也没怎么睡,我睡眠比较轻。你不睡了吗?要不我们聊聊天呗。” “好。”洛小川简单地应着。 “我跟你说说我mama以前的故事,要听吗?” “好。” “很久很久以前,我才几岁的时候,我家里养了鸡,有一只公鸡,两只老母鸡。有一天呢,我爸把其中一只母鸡用笼子关了起来,第二天早上就捡了一个鸡蛋。然后呢,我mama看到了,她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这样子,母鸡就不会到处乱跑到处生蛋找不到啦,所以我mama就把两只老母鸡都关到笼子里,结果我爸生了很大的气,你猜为什么?”夜岚趴在床沿,看着小川,等着听答案。 “嗯……两只老母鸡都生蛋了,然后踩烂了?”洛小川思考了一会回答道。 “不是,你再猜。” “那是……两只老母鸡打起了?” “哈哈哈……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样,因为它们只有一个公鸡啊,所以我猜它们肯定是因为妒忌在笼子里打了起来,一山不能容二虎,一笼也不能容二鸡啊。结果由于受到惊吓,本来将要生蛋的那只老母鸡生了最后一只蛋,以后就都不会生了,而另外一只,因为太残鸡,毛都打掉了不少,还会啄人,我爸就把它杀了,唉,真是够悲催的结局啊。” “那你爸为何骂你妈,就因为鸡不下蛋了?”洛小川好奇地问。 “不是,那是因为我妈太笨了,你知道吗?我爸放了一只母鸡进去让它下蛋,是因为他摸过母鸡的屁股,要准备生了,我妈是以为随便放进去就能生,真是好笑,哈哈哈……”说着,夜岚回想起当初的情形,又大笑起来。 洛小川也忍不住笑了笑,真是单纯的mama,真是为爱开撕的老母鸡啊。 “所以说,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出轨了是要付出代价的。”洛小川好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一样,声音轻得都要听不见了。她还记得,有人在骂她的时候提到过,她父亲在母亲带着自己离开后的不久,就又找了一个,后来是在他车祸后就离开了洛城镇的。虽然她不曾见过,但是,她却希望这个女人能对爸爸好点。但是,看她后来的离开,八成是个那个被杀的母鸡性子。 而她父亲,何尝不是那个负心的“公鸡”呢? 夜岚好像心有灵犀地说:“所以啊,以后找老婆要找对的人,不能花心,多了肯定打架的,最后还落个不好的下场。”说完,翻了个身,看着天花板发呆,双手放在小腹上搭起来,畅想着以后美好的生活。 那一定是有小川的生活吧? “嗯,祝福你。”洛小川淡淡地说,而夜岚由于想得太投入,没有听见。 洛小川躺回被窝里,闭上眼睛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夜岚却不在屋子里了,她跑到院子里,茫然地寻找,就在她低落地想着是不是夜岚抛弃自己了的时候,夜岚手里拿着两个袋子早餐回来了,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 洛小川一下又开心起来了,跑过去直接把他紧紧地抱着,好像恋人间该做的那样拥抱着。 “小川?怎么啦?做噩梦了?”夜岚不解地问。 “没有,没事。”洛小川放开了他,痴痴地看着他看着自己呆呆地笑。 “来,吃早餐吧,我跑了很远的地方买的,这边都没有,看来下次得自己做来吃了。”夜岚把东西放在桌面,一边说。 俩人草草地吃过早餐,就踏上了去白教授家里的方向,在医生那里得到的信息是说他在城外的二十多公里的一个旧城区里,那里人烟极少,交通也非常不方便,费了好大的周折才找到怎么去的路线。 到地方的时候,已然中午,深秋的太阳还非常猛,晒得俩人都快黑了。还好,功夫不负有心人,四处打听他的具体地址后,他们很快就找到一栋独立的楼房。虽然这里是旧城区,但是他家看起来还是比较新的,那墙都看不出来有周边房子的那种年代感,也没有被雨水冲刷过的痕迹。唯一的比较吸引人眼球的,就是那个院子的装饰,给人一种很别致的感觉,一看就是个喜欢摆弄旧物的人。 夜岚在门口喊了两声,都没有人回应,便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围栏的小木门,环顾了下四周,一点动静都没有。 突然,一阵强大的水压直接冲在他的身上,他用手挡住,根本就挡不了,水可以是无孔不入的啊。只能任由那水把自己淋了个透。 洛小川站在他身后,身上没有淋湿,但是她想帮忙,却束手无策,因为只看到水从地面上像倾斜的喷泉一样往门口这边喷,是谁在哪里cao控的都看不到。 突然,一把苍老的声音在二楼的位置传来,“哈哈哈……终于被我逮到一个坏蛋了。” 居然是个十岁、八岁的男孩子,叉着腰在二楼的护栏那里装出一个老者的声音在说话。 “好,停!”他喊了两声,水就停了。 他们俩都知道,这个孩子一定是白教授的什么人,所以并没有给他脸色看,也没想过要报复他,反而是当做开玩笑地跟他对视了一下,然后说:“小朋友,请问你是这里的主人吗?白教授在不在啊?” “哼~我是大人!我不是小朋友!下面那个才是!”说着,他指了指趴在一楼墙角睡觉的猫。 原来他们家的猫才是小朋友,看来一家人相处得是挺好的。养动物还给名分的人,自然爱心也是爆棚的。 可是,这个判断,在后来的事情中,夜岚才发现,错了。 “我们能进去吗?”夜岚礼貌性地问问,因为他已经进来了。从踏入院子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进来了。 “不行!除非你进来跟我玩!”那男孩鼓着腮帮子,双手抱胸地说。好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行,让jiejie陪你玩好不好?”洛小川看了一眼夜岚,再跟他说。 “jiejie?好吧,我就将就着吧,进来吧,我爷爷在三楼,你上来自己找他吧,我要跟jiejie去玩,不能陪你了。”说着,已经快速地跑到了一楼,拉过洛小川的手。 这个小男孩还真不怕生,尤其对女孩子的时候。人小鬼大的家伙,夜岚也只能由着他了,看他也并无恶意。 于是,他就自己一个人跑到了三楼来,那个房门,上面好像涂鸦一样,看得人不禁思绪陷了进去,想象着往下该是怎样的,非常抽象。 夜岚轻轻地敲了三下门,里面有人走出来,快速地开了,看了一眼夜岚,又“砰”一声,马上关上了。连长什么样的都还没看清楚,只看到蓬头盖脸的一个老头子,戴着个特大的老花镜。 夜岚不明所以地站在门口,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