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奔向前去,只见这一路上惊喜不断,一大簇一大簇的撩人之红在不断地伸展着,渲染出一副神奇而又隽永的景象,显得无比热情而又浪漫。 黑红色的水沟蜒蜿而又弯曲,在周遭留下了一道深深浅浅的底色。而水沟里面的红波则一浪接着一浪的,无边无际,无休无止。 几个死鱼状的rou团顺流而下,与那蛆虫状的rou团融为了一体,联接成一泓或浓或淡的红色涟漪,在不断地挑逗着我们的眼帘。 我们兴奋之极,也愉悦之极,几乎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笑意。 洞顶悬下了无数条长长短短的红丝,它们有的粘合在了一起,有的则被这阴气一吹,就散落到空中,飘飘洒洒,摇摇晃晃。 这些红丝还牵丝带筋,上面醮有浅红色的汁液,随着我们每一阵跑动,它们便不断地滴落下来,粘满了我们的一身。 我忍着恶心,在自己双眼间抹了一把,终于停下了自己的步伐。 经过一番跑动,那黑人就气喘嘘嘘地说,“老大,应该就在这儿。” 彭子羽马上下令道,“所有的人都停下来,提高警惕心!” 我马仔细观察着,只见地面上爪痕隐现,皮屑处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面积颇大的血痕,与某种野兽的身形极为酷似。 我的眉头立即就皱了起来,我说,“咦,看这痕迹,怎么象是那尸地蝾螈弄出来的?” 姬行义见我这么一说,就提高了声音说,“各位,Mr.彭的招呼大家听见没有,那个尸地蝾螈非但没有消失,还在不断追逐着我们!” 刘二眦牙裂齿地咒骂着,“草,中了那么多枪居然还没死,象冤魂似的不断缠着我们,这东西简直可以说是没完没了了!” 我故意放慢了脚步,把楚九儿、姬于嫣和罗紫等人让到前面去,随即又晃了一晃手里的钢枪,感觉自己的神经几乎在这一刹那之间,就重新绷紧了。 我带着一种低低的颤音说,“大家要小心点,为了对付这尸地蝾螈,我们已经挂掉了好几个人,这次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彭子羽一挥手,马上又有几个黑人奔向前去,把一众女流回护起来。而保护伞公司的那一帮员工积极也很高,也不待他招呼,便把手里的自动步枪举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走向前方。 一个体型粗壮的黑人甚至把那火箭筒也拿了出来,扛在肩头,每走一段就闷哼一声。 我朝他这边瞅去了一眼,便继续拖着自己的步伐,旁边的罗紫看我走得如此滞重,就颇为好奇地瞅了我一眼。 我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就跟了上去。 这时那个黑人似乎终于奔到了他之前去过的地方,不断地惊呼着,“义爷,健少,老大,你们看,就在这儿!” 我再也顾不上楚九儿她们了,匆匆几步就赶向前去,检查着周遭的情形。 只见前方确实又出现了血痕! 先是淡淡的出现了几点,如果不注意,甚至还不能发现。 后来又断断续续地,越来越明显,有的地方只有巴掌大的面积,却出现了一滩滩的鲜血,殷红殷红的煞是刺目。 被这斑斑血痕一刺激,我觉得这空气里的腥味似乎也更加浓郁了。 姬行义不断在四周拐来拐去,这时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突然就暴喝了一声,“那边好象还有——” 我吃了一惊,马上快步奔向前去,发现在左边的红色水沟旁竟骤然出现了一张大网,这网起码有十来米长,五六米宽,上面的蛛丝东一根西一根,密密麻麻,纵横交错。 和地面上一样,蛛丝上也粘满了血痕,晶莹之中还稍带了一丝污秽。 而且更要命的是,这张硕大的蛛网上竟然还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红色rou团,有如同死鱼状的,有象蛆虫一般的,有酷似婴儿嘴巴的。 这些红色rou团有些似已死去多时,被牢牢地粘进了蛛网当中,纹丝不动。有的整个身子被什么咬去了一半,就算直到这时,仍在不断地颤动,与此同时,鲜血便不断地滴了下来,这场面简直令人惨不忍睹。 还有几条则象跳下了这蛛网,可惜在中途又被蛛丝给粘住了,所以在不断地晃来晃去,其状甚是滑稽。 我看到这里,哪还能不明白过来,连忙大声惊呼着,“鬼面蛛!” 姬行义似也震骇之极,他身形颤栗,花白的胡须在不断地在晃动着,“嗯,少爷,你说得没错,这确实是那鬼面蛛弄出来的痕迹,看这情形,它好象离开没多久。” “应该是刚刚才离开……”我指着旁边那一条不断晃动的蛛丝说,“老义你看,这个红色rou团似乎就是它怆惶离开时,不小心所抖落的,所以直到现在似乎还活着……” 姬行义又指了一指上面的那条,说,“上面的那一条也没有死透——” 我又想起了之前的情形,马上就叹息着说,“是呀,这红色rou团生命力很强,刚才甚至咬去了那个白人的半张脸,对,这白人好象也叫安德烈来着,安德烈,你在吗……” 说到这里,我不知道是心血来潮还是什么,就大声叫了一声。 “我在,健少,您有什么吩咐?” 那叫安德裂的马上就奔了过来,低头哈腰地向我掬着躬,趁他再一次抬起头来之时,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只见这上面的咬痕千疮百孔,直到现在甚至还血rou模糊,其状简直让人恶心无比,我只看了一眼连忙就转过头去,心里的呕吐感突然也变得无比强烈。 刘二也被骇得脸色剧变身形颤抖,他说,“健少,那红色rou团如此厉害,可在鬼面蛛面前竟然也象放在案板上的鱼,如果它再一次出现的话……” 我看他装出这么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儿,就忍不住拍了他一下,“再一次出现,我们就一枪毙了它,再说还有火攻呢!” 刘二马上装出一副疼得眦牙裂齿的样子,他偷窥着我说,“健少,话又说回来,这鬼面蛛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它体型这么大,身上还受了伤,可那瓣膜周遭好象没有发现哪怕一点点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