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挂的犀利哥可怜兮兮地跟在我们身后哭泣哀嚎,我实在无法忍受,但却没有办法。你不对坏人狠心,那就是对自己狠心。 于是我又跟着师父上路了,我问过他要去哪?他只说回去,至于回哪里,他并没有告诉我,估计是在某个地方有个营地。 走过一段路之后我们来到一个山脚下,他指了指上面说:“爬上去。” 我是能爬上去,可是马儿无论如何无法再前行了,它上不去。 我问:“马儿怎么办?要不把它放了吧?” 他听完后陷入了沉思,过了半响,冷冷的对我说:“杀了!” “怎么可能?杀了它干嘛?” “切点rou包起来带回去,能带多少是多少。” “不行,你这人怎么这么变态?残忍过头了吧!”我摸了摸马儿的头,它也很听话,头上的毛摸起来十分舒服。它把脑袋凑到路边的草堆里嗅了嗅,完全不知道两个人类正在对于它的存亡问题进行着激烈的讨论。也说不上是讨论,就是我提出反对意见,师父不断否决罢了。 “我说杀就杀!” “我说不杀!马是我的,你说杀就杀?” “不,不是我杀,是你杀。”师父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瞪着我说:“你来杀!” “你说什么?”我摇着头,牵着马往后退,“不可能!” 他长吁一口气,拔出枪顶到我的额头上,“你不杀它,我就杀了你!”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 “杀……杀也行,你自己杀,我躲远点,别让我看见。”我看了看马儿那温顺的眼睛,只见它把嘴里咀嚼的东西吐了出来,偏头看了看我,哼哼了一声。它似乎发现不对劲了,眼神变得慌张起来。 “我说了,是由你来杀。” “你脑子有病吧!我说不杀就不杀,要杀你自己动手。” “你有选择吗?” “我……”还没等我说完,一声枪响在我耳边响起。马儿应声而倒,就倒在我脚下。它还能动,还有呼吸,此时正在沉重地呼吸着,身子随着呼吸剧烈地起伏。我看着它的眼睛,那双可怜的大眼睛似乎要滴出水来,我不忍心再看下去。 在师父的威胁下,我把匕首刺进了它的脖子。 “把血接住,别浪费了。”师父从包里翻出两个空矿泉水瓶,我用布满鲜血的手战战兢兢地接住瓶子,把瓶口对着它脖子上的伤口。 血流进瓶里,流过瓶身滴落在我的手上,那殷红的鲜血装满了两个矿泉水瓶。 如果我面前是个无恶不作的恶徒,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枪,但马儿只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 我颤抖着说:“我们不是应该爱护动物吗?” “把马皮剥了,油脂也打包,切几块大块的rou。” “你个禽兽……你个禽兽!” “快点!” 东西装满了几个塑料袋,他让我背着。 这时陆陆续续有几头丧尸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师傅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了。” 我看了看那几头一瘸一拐的丧尸,它们受到了鲜血的刺激,试图以更快的速度靠近。突然“嘎嘣”一声,那头为首的丧尸膝盖处突然刺出一根白森森的骨头,一头栽倒在地下向着我们爬过来。 我不满地看着师傅说:“就这样走?不要埋葬一下它?把它留给丧尸吃?” “你想干嘛?” “把我的刀给我,我先把丧尸杀了再说。” 他呵斥道:“没门!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刚才的枪声已经惊动了附近的丧尸。” “不行,要杀了它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丧尸就忍不住要杀了它们,看到一头就杀一头。就算它对我无法构成威胁,我也忍不住想把它们清理干净,几乎到了不杀掉就无法安心睡觉的地步。 他用轻蔑的眼神回答了我。 没有办法,我只能继续跟在他身后朝着山上爬去。我回过头望了那几头丧尸一眼,看了看倒在地上朝着我们张牙舞爪的那头丧尸。 师父和我不同,他的目的只是活着。他善于躲避丧尸,而不是将它们清理干净。 后来他对我说过:“世界上的丧尸那么多,是你杀不尽的,只要躲开它们就行了。它们只是一群没有智商的捕食者,你只要把它们当做是一种食rou的动物就行。” 而我的观点与他截然不同,我认为世上的丧尸那么多,虽然我只有一个人,但能杀就杀,不能放过,杀一头就少一头。当然,这都是后话。 我跟着他走过一段艰险的山路,跟着他还是很安全的,可以尽可能地躲开小型尸群,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要与几头零零散散的丧尸发生正面冲突。 有时遭遇小型尸群的时候他会带着我躲在树后面,被发现的时候就把刚才装着马血的矿泉水瓶盖揭开,把瓶子扔出去。丧尸们自然被鲜血吸引过去了,我们便趁机跑掉。 当遇到小规模的尸队时,师父也会毫不犹豫地干掉它们,几乎是一刀一头,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任何一个动作都十分协调,显然是长期锻炼出来的。 好不容易翻过山,天色又渐渐暗了,我可不想在这荒山里过夜了。这一路走来看到的尸群可不少,晚上要是睡着了,说不定连骨头都会被啃干净。好在师父并没有在山中过夜的打算,催促着我快点走。 我们终于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来到一座石山下,那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山体的大部分都是由石头组成的,偶尔有一小簇杂草,山下还有个小型采石场。 我气喘吁吁地问:“还要上山?” 他微微点点头,钻进了一旁的石堆里。在一块石头下摆放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是某种罐头食品的盒子。盒子里摆着几个水果核,上面全是些密密麻麻的蚂蚁。仔细一看,整个盒子还有盒身上都是蚂蚁,爬来爬去的十分恶心。 只见师父拿出防风打火机,把火调到最大,另一只手捏着一些盐巴往盒子里一撒,同时打火机往盒子里一烧,蓝色火焰迅速朝着蚁群冲去。盒子边缘的蚂蚁飞快散去,但盒子里的几乎全部惨死。 我闻见一股焦臭味,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变态?刚才叫老子杀马,这会儿又去祸害小蚂蚁,真不是一般的变态。 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颗粒全都躺在盒子中一动不动了,尸体蜷缩成一团。 我问道:“师父,你这是在干吗?”心想这老东西估计是在末世中太孤独了,玩杀蚂蚁游戏呢。虽然这种游戏以前我也玩过,那时因为无聊,用烟头去烫。但我和他比起来就要善良多了,他一杀就是这么多只。 他从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玻璃瓶,那里头竟然已经装了半瓶的死蚂蚁。他用手在盒子里里拨弄了几下,把水果核拿出来,再将死蚂蚁全都倒进瓶子里盖上瓶盖。再把铁盒子放回原处,把水果核放回去。 “师父,你拿这玩意儿干嘛?” 他斜了我一眼,说了一个字:“吃。” 你特么逗我呢?那东西能吃?虽然你恶心到连四脚蛇都吃,但我绝对不敢相信你连蚂蚁都敢吃,这可恶心的多啊。 我和他上山进了一个隐秘的小山洞里,那山洞不过四十平米的样子,里面摆放了很多杂物,不知道师父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物件儿。虽然无比简陋,但至少有个地方住。里头还有一张破床,一些简单的衣物或挂在石墙缝里钉着的钉子上,或堆积在潮湿阴暗的地上。 几个小纸箱用来堆放其他物品和吃的,或者一些小武器和日常用品。 从那以后,师父睡床,我就睡在潮湿的地上,用硬纸板垫着,再垫上一块破草席。 而且我在睡觉的同时要负责放哨的工作,“晚上你睡觉的时候别忘了放哨。”这是师父的原话,我就不得不吐槽了。你特么到底是让我睡觉还是放哨?这句话好像有点矛盾吧,睡觉的时候放哨? 我们睡觉的时候就捡些大石块放在洞口,虽然没多大用,但好歹能起到阻挡的作用,丧尸来的时候也能为我们拖延点时间。如果山洞的出口被尸群堵死了,我们也可以通过山洞上方的一个天然小洞爬出去。那个洞平时都是用硬纸板挡住的,再盖上塑料袋防雨,上边压着几块小石头以防被风吹走。 饮水问题,下了石山走不了多远便有一条小溪。只是洗个澡十分麻烦,那是喝的水,自己总不至于在溪水里洗澡。还有食物的问题,我从农场带出来的食物被他原封不动地藏起来,马rou风干了,够我们俩吃上一阵子。 但我们每过三五天就要出去一次,有时候去几天,有时候是几个星期,找食物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了。 我们多半是在山里渡过,吃些什么?都是些恶心的玩意儿,我想大家不难猜到,我觉得自己都快变成一个野人了。 而每当回到山洞营地的时候,师父一有时间就会去山侧面的那条路上,那是采石场为了方便运石车通过而简单铺设的石头路。在那条路的最顶端停着一辆无法发动的小轿车,用布盖着。师父一有空就会去摆弄几下,据说是发动机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