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言以对。 作为阴阳先生,对于风水,面相都有所了解,也无可厚非。 但是—— 我犹豫良久:“可是,尽管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就这么认定陈郁说谎了啊……” 在我眼里,她始终都只是一个失去了所有人疼爱的小女孩罢了。 有时候我总是会想,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很孤单寂寞。 然而,小小年纪眼神却满含哀伤的陈郁,比我更痛苦。 我还是希望,白千渡所说的,只是面相的事情,不是陈郁的事情。 有一些面相不对,也不一定证明她就是一个撒谎的孩子。 此时,子都忽然开口:“想要知道她有什么问题,其实很简单。” 我微微怔了怔,恍惚回过神来:“什么意思?有什么办法?” 然而,回答我的却不是子都,而是白千渡。 他说:“既然她说她是石女,只要检查检查就可以知道了。” 我蹙眉,脸色怪怪的:“千千表哥,你确定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他b要去检查陈郁的那个地方? 然后确定她到底是不是石女? 那么,也就是说…… 还要悄悄脱掉她的裤子吗? 我摇了摇头:“你明知道,这种事情不可能的,不管她是不是真正的石女,我们都没有权利这么做!” 陈郁是真的石女,我们伤害践踏了她的自尊心。 陈郁是假的石女,我们也还是侵/犯了她的**。 白千渡才不会是说出这种话的人呢! 他转头看向子都,又说:“对,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下明明已经有一个人,对一切都已经了然于胸。” 我顺着他的视线忘了过去,看着子都。 他有洞察人心的力量…… 白千渡的意思,是指子都其实都知道了? 子都双手环胸,好奇地看着我们,随即有些茫然,然而嘴角还是挂着似有若无的轻笑:“都看着我做什么?” 我和白千渡都没有说话。 子都扶了扶额头:“你们以为,我看出了她的想法,所以早就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我反问:“不然呢?” 子都摇头,道:“若是什么想法都能够完全看出来,那就真的厉害了,所谓的洞察人心,也有局限性,对于这个女孩,我只能说,她没有特殊的不正当目的就可以了,其他的,都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有些不明白:“什么意思?” 子都轻轻托着下巴,沉思片刻,说:“简单来说,看穿凡夫俗子的想法很容易,然而总是会有一些人,无法完全看透,就好像小白一样,只需要看一眼,我就能够了解小白,但是我却并不知道,小白此时此刻,正在想着什么,或许有时候,勉强去看的话,会猜测到他内心所想的话,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够做到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陈郁在想什么?只是,某种层次的了解?” 子都“嗯”了一声,说:“当然,也还有完全看不透的人存在,比如相思。” 我垂眸,瘪嘴,真是不太想搭理他。 总是能够把话题扯到我身上。 子都有说起过——他只知道,她么有什么特殊的不正当目的。 也就是说,他这副态度,只是因为陈郁并没有算计着什么? 所以才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静静等待着?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也没必要考虑这么多吧…… 她到底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罢了…… 白千渡说:“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过几天有时候,带她去医院检查。” 我点头:“对,还是先去医院。” 子都笑了笑,忽然说到:“这是自然,不过,从这件事情上也可以看出来,她所说的桑山的故事也许是真的,一切能够逃开我的眼睛的人,必有一定的特殊性,仔细研究的话,她的身上,有很淡的特殊气息……” 白千渡倒是一点也不意外:“一切传闻都事出有因,那个村子既然流传了这么多年桑山山神的故事,并且一直长寿,那个桑山山神,也许真的存在。” 听到这里,我正想问点什么。 于是就听白千渡说:“但是这个所谓的桑山山神,绝对不是真正的神。” 我沉默着,不再接话。 子都说,人类很容易被欺骗,他们所说的山神,可以是人,可以是鬼,也可以是妖魔…… * 白千渡帮陈郁约了医生。 虽然没有多少话,但是一切能够帮陈郁的,他都做到了。 陈郁很感激,然而还是没有正视白千渡的勇气。 对于一个帅哥,她只有陌生的畏惧排斥,没有任何趋之若鹜的意思。 在即将去医院之前不久,白千渡接到了白祇王的电话。 白祇王说,希望白千渡能够去一趟市外的房子,取一些东西。 那处房子,正好是上一次白御时带我去过的地方。 几年前,他和白千渡经常待的一处房子。 而这一次,他要再次回到那个地方,去整理白祇王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那个地方还会不会残留着白御时的气息。 * 因为陈郁人生地不熟。 白千渡和我去那一处房子的时候,也带上了陈郁。 课不多的周末,白千渡开了车,回到了那个小宅房邸。 陈郁走在我身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似乎很轻松,她大概很少去这么远的地方,自由自在地走来走去吧? 到了地方后,白千渡去了阁楼整理白祇王要的东西。 于是我和陈郁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闲碎地说着话。 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白御时的气息了。 事情明明过去得也不算多久,我却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陈郁忽然问我:“jiejie,你在想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无聊而已……” 陈郁靠着我的肩膀,说:“无聊的话,我陪你聊天啊……” 我什么也没想,就问了一句:“聊什么?” 陈郁说:“说说那个鬼吧,jiejie,他现在在吗?” 我愣了愣,视线四处转了转。 不远处,一扇小门旁,靠着熟悉的白色身影,姿态还是那般悠然自若。 我抽了抽嘴角,无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