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那个鬼? 那个鬼,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鬼啊。 不管是谁看了都会感到畏惧。 不管对谁来说,都是真正意义上来无影去无踪。 我说:“在,他就在这里。” 陈郁的表情变了几分,视线四处移动着。 她似乎在寻找着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我想,这种感觉大概很微妙吧,明明知道周围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看到那个躲在暗处的人。 陈郁挨着我的手,说:“jiejie,你能够看到他吗?” 我正想和她解释一些什么,忽然看到对面楼上,白千渡打开了窗,站在阁楼前,说道:“应相思,你过来一下,这里好像,有些事情。” 我抬头看着他,微微怔了怔,随即又看了陈郁一眼,然后默默上了楼。 * 白千渡在整理白祇王要的一些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巧却陈旧的本子。 他打开本子,一边递给我,一边说:“我才发现,白家有保存一些特殊的手写记事本,像是日记本一样,简单记录了某些事情。” 我好奇地看着手上的本子,有些好奇:“什么东西?上面写了什么?” 然而,翻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字体出乎意料的有些熟悉。 —— 癸巳年,5月,发现了维京时代的海盗船。 海盗船修复完毕。 在船上发现了神秘复杂的尼文。 9月,破译船上的尼文。 维京时代,海盗公主留下来的密匙,记录着从未到过的藏宝地。 10月,随欧洲组织人员前往隐藏着的藏宝地。 11月,在所谓的藏宝地发现了遍地的尸骸,以及惊世怪蟒。 肯定这里因为特殊的环境,居住着史前生物,从未出现在历史的记载之中。 海盗公主作为当时唯一的幸存者,留下了这条警告。 彻底破解尼文,放弃继续探寻惊世怪蟒的更多秘密,惊险离开。 …… 本子上面的记载都是近几年的东西,写着的内容都很简单。 字迹是我那么熟悉的,父亲写下的字。 我震惊地烦着陈旧的记事本,神情越来越复杂。 甲午年,7月,从盗墓者的手里花二十五万买下一块战国时期的陪葬青铜板。 青铜板只有四分之一,年代久远,但是没有办法轻易破解。 8月,开始想念相思…… 10月,得到白家人的协助,处理走尸失踪事件。 12月,一年又快过去了,听说相思过的很好…… 看到这里,我的眼眶瞬间就湿润了几分。 他写的字,在我不多的记忆里,一直都非常好看。 原来,爸爸真的有将我放下心上…… 听说—— 我过的很好—— 他们怎么可以仅仅因为听说,就认为我一定过的很好了呢? 没有他们,没有姥姥,我们要怎么好? * 翻了好久,才翻到最后所写的地方。 时间已经差不多是一年以前。 爸爸最后在记事本上写到——她说很想念女儿。 简单一句话里,在他的一笔一划之间,蕴含着无法言说的意味。 隔了很久,又写到——可惜我们回不去了。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记事本后面的空白有些着急。 直到最后一页,才看到他写了一半的话。 ——最后一次到白家来了,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紧紧抓着记事本,心跳紊乱了:“他们一直说的最后一次是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后一次?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白千渡微微垂眸,只说:“这种问题,我当下也没有办法立刻回答你,只是,得到了一些我们以前并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说,他们行事很低调,也并不是全然都没有回来过,比如说,我父亲可能知道更多内情,却没有告诉我们,他们有在某些情况下,和白家打交道,我父亲他,现在看来,倒是有故意隐藏的意思了。” 我怔了怔,有些无言以对。 白千渡说的没错,他们并非全然没有回来过。 他们有悄悄回到某个地方,只是没有让我看到而已。 他们从事特殊的工作,身份普通人却接触着复杂的东西。 他们…… 有他们自己的理由…… 我喃喃地说:“他们还活着,只要找到他们,一切就好办了……” 白千渡说:“我会与我父亲说起,这一次的事情……” 话还只说了一半,阳台之外,一股震天的响动,猛然传了进来。 白千渡顿时住嘴,匆忙走了出去。 他站在阳台上,平时认真得毫无变化的脸,此刻风云变幻。 我看着他的侧脸,只觉得周围的风好像变得很大了,有股独特的气息,凝聚在这附近。 就好像是某个即将掀起惊涛骇浪的恶鬼一样,满含严肃。 我眨了眨眼睛,低声问了一句:“怎……怎么了?” 白千渡微微蹙眉,站在阳台上,将双手缓缓插放在了口袋里:“好重的妖气。” 我愣了愣:“妖气?” 他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妖气? 这一阵风,是妖风了? 我匆忙去看子都,发现他站在陈郁身边,周身散发着幽幽的亮光,表情还是以前那副样子。 微弱的亮光笼罩在他与陈郁周围,地方的落叶,纷飞而起,被卷入不远处的漩涡之中。 我正想着,要不要下去看看,那一阵突如其来且诡异的妖风忽然停了下来。 一个身形鬼魅的年轻男人一身古代长袍,从风中缓缓走了出来。 他的容貌很清晰,气质却隐约有点模糊。 乍一看像是个长发男人,仔细一瞧,眼睛里却闪烁着绝代风华女子的气息。 我心下一惊,这还真是一个充满了魅惑人心能力的可怕男人。 五官精致的他一银与白搭配着的长袍,不去看他周围那肆虐着掀起又落下的树叶,大概会觉得此人和真正的天神没有什么区别。 白千渡沉默一瞬,忽然开口:“倒是第一次见到,有谁的气场直逼那个家伙。” 我微微怔了怔,反应过来。 ——的确,这个突然出现的诡异男人,气场直逼子都。 这种势均力敌的对峙,有点出乎意料。 这个家伙,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