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问:“嗯?我有做了什么吗?可是相思自己朝我扑了过来,如果相思你有什么需求的话,可以直接告诉我。” 我不安地动了动:“什么什么需求,你少胡说八道了,你先放我下去!” 话一说完,他就松开了手。 食指递到我的唇边,轻声说:“嘘,要保持安静,不然会掉下去摔个脑袋开花。” 尽管已经松手,但是我的身体还是没有掉下去。 时间仿佛真的静止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在故弄什么玄虚。 我只好小心翼翼地说:“我……我有点怕高……” 他说:“闭上眼。” 我根本没有机会拒绝,他就伸手将我的眼皮抚了下来。 没有办法,只好就这么闭上了眼睛。 就在眼睛闭上的那一瞬间,微冷的舌滑入口中,充满了贪婪,炙热,用力地探索着每一个角落。 突如其来的悸动让我失去了方向,就好像一场让我措手不及的暴风雨。 我紧紧抓着他,想要睁开眼睛,脑子里却一片空白。 世界变得很微妙,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睫毛的颤抖。 挣扎良久,在彻底陷落的前一秒,我还是用力推开了他。 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自己坐在卧室的床上。 他跪坐在一边,头发上的发扣折射出一丝银色的亮光。 不管是什么时候,他好像都能够保持那种举世无双的悠然姿态。 全天下,大概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达到这种境界。 我突然掀开被子,躲在了里面,不满地看着他:“你又耍我?” 子都反问:“此话怎讲?” 我说:“那些都是假的吧?从楼上摔下去,什么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你在故弄玄虚!” 他靠近我,沉默一瞬,说:“不,相思是真的从楼上摔了下去,饥渴难耐却又笨手笨脚,不过我已经带你上来了,只是你没有感觉到而已。” 什么饥渴难耐却又笨手笨脚? 什么我没有察觉到? 难道说,是因为沉浸在了他的吻之中? 我甩了甩脑袋,疑惑地看着他:“胡说八道,你才饥渴难耐,你才笨手笨脚!” 都是他瞎掰的! 他看上去很诚恳:“我不否认,我是有点饥渴……” 听到这句话,我有些被吓到了,裹着被子不敢去看他。 子都道:“下次,还是换我来扑倒相思好了……” 我没有办法冷静下来了:“什么扑倒!我刚才又不是为了扑倒你!”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想突然掐他一顿而已…… 从楼上掉下去完全不是我的本意…… 何况,他什么时候会这么不小心,竟然会和我一起掉下去? 阴谋,一切都是阴谋。 套路,这些都是他的套路。 他轻笑出声:“相思的表情真有趣,我是认真的,我的确有那个意思,只是,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可怕。” 我不说话,对他说的一切都充满了怀疑。 子都说:“你在考虑什么,担心什么,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你心上还是带着许多包袱,我只希望,你不是带着不安,和我在一起……” 我皱了皱眉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说:“我说,不想你彻底属于我的时候,带着不安,相思的情绪,一直都很明显。” 我沉默了,满含深思。 不安? 我的不安,是因为我和颖姝之间的关系…… 他是说这个吗? 子都忽然靠在了我身上,还是一副轻松的样子。 他说:“说起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忍得挺辛苦的,相思多少也体谅体谅我啊……” 体谅? 体谅什么? 我转头看他:“两千多年前,没有碰颖姝,所以很可惜吗?” 还真是一个老流氓…… 他笑出声来,也不再多说什么。 我想,他活了好歹也有二十几年,不可能没有碰过女人吧? 大概是有的…… 活着的时候,远远没有死的时候简单。 每个人都是很复杂的吧…… 竟然还跟我说什么体谅,从头到尾,句句都是在撩拨我! * 陈郁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不过,她始终给人一种很羸弱的感觉。 身子瘦瘦的,脸色一直都比常人要苍白。 假期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只能带着他回了学校那边。 一路上,我给她说了很多有关“石女”的事情。 “石女”是可以治疗的。 医学很发达,只要做手术就可以了。 陈郁的眼睛里带着彷徨,她已经无路可走,眸子里充满了对我的信任。 * 到这边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们坐的正好是最后一辆车。 因为时间很晚了,白千渡表示会过来接我们。 离开车站之后,我提着行李,领着陈郁往前走。 一边走,一边给她说白千渡的事情:“小郁,千千表哥人很好的,你到时先住他那边吧,我们会带你去医院的……” 说了很多,也不知道她听到了多少。 陈郁不怎么爱说话,始终给我一种唯唯诺诺的感觉。 片刻之后,她突然开口,说了一句:“jiejie,你身边,是不是还有人啊?” 我怔了怔,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陈郁又说:“jiejie,你有时候,是在和谁说话呢?” 我恍然大悟,她说的是子都? 这两天我并没有和她提起子都的事情。 虽然陈郁还很小,但是肯定也察觉出来了。 她没有把我当成神经病吗? 我沉默良久,问道:“小郁,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陈郁点了点头,很是认真地说:“有啊,肯定有的……” 我无奈。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一个从小就相信桑山山神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不相信鬼呢? 陈郁抬起头,略显懵懂地看着我:“那么,jiejie,在你身边的,是一只鬼?” 我垂眸,只是点了点头。 出乎意料的,陈郁并没有害怕。 她只是好奇地观望了几眼,问道:“他现在在吗?” 我摇头,说:“不在。” 陈郁淡淡地“哦”了一声,不再多说。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情况,她并不害怕看不见的鬼。 我走了几步,还是没能忍住,问了一句:“陈郁,你怕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