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 男孩的眼中是让廖清泉也有些惊愕的执拗,他没有想到,才相处了一个日夜,秦落笙已经占据了这个男孩眼睛的全部。 有些惊异于秦落笙的魅力,却更加惊异于秦莫言的痴心妄想:“你可真是我见过,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 尊卑有别,自一开始,秦落笙就不可能是秦莫言的,便是秦莫言想要成为属于秦落笙的人,他都不够资格。 “好了,看也看够了,乖乖跟着我回去吧。” “不要!” 秦莫言的身子忍不住向前倾,他心底强烈的渴望,让他的身体不受理智的控制,躲开了男人随手一抓。 男孩的心里想着,他想要见他,想要面对面和那个少年说话,他会说话了,他想,少年听到自己开口说话的话,一定会开心地抚摸他的头发吧。 嗤笑一声,廖清泉被躲开的那只手微微翻转,似慢实快,准确地抓住了秦莫言的后颈衣领,手臂一个使力,将男孩牢牢地禁锢在了自己怀中:“想要得到什么,首先要站在足够的高度。” “小崽子,你若是现在下去,也许他还会收容你,但是,你只会成为被秦落笙圈养起来的一条小狗,呼之即来,喝之即去,你只是他逗趣解闷的一个乐子,他对你的那些许亲昵,只是对待小宠|物的一点施舍,待到他厌烦你了,你就会像是个丧家之犬一样,被重新丢弃在垃圾堆里,比你原来身处的地方,还要肮脏可怕卑微。” “他是我的!” 男孩儿咬紧了牙关,不是因为男人称呼他是狗崽子,比这难听的他听得多了,他难受的,是男人话语中的揣测:“不是呼喝!” 秦落笙待他,不是逗乐,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那个少年摸他的头,那个少年对他笑,为他穿衣,教他刷牙,为他夹菜,怎么可能是对待一个随时会抛弃的物件,绿色的眼睛里俨然一片冰色。 “你才是!” 他说话还有些困难,却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廖清泉才是在拿着他逗乐,连为他打通经脉让他可以说话,也不是什么好心,男孩怒视着,同时,手肘向着禁锢住自己行动的男人腰腹部狠狠撞去。 “小心点,男人的腰腹部可是不能轻易伤着的。” 廖清泉的指尖随意地在男孩肘尖一点,一股强烈的酸麻痛楚,让秦莫言的胳膊无力下垂,也让他冷静了下来,挣扎的动作顿住,自己现在还是太弱小了,冲动而无用的反抗,只会自取其辱,让这个男人看了他的笑话。 “这才是个乖孩子。” 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仿佛在吟诵着一曲优美的调子一般,偏偏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充斥了满满的邪恶与诱|惑:“不想当狗,我让你成为一条狼如何,一条能够得到他更多目光与关注的毒狼!也许,你还可以更进一步,你可以让他的眼里除了自己再也看不到其他任何一个人,更也许,你可以让他只能够依靠你,只要你有能力,只要你折断他的羽翼,让他跌落王座,就没有配不配的问题。” 廖清泉说着说着,秦莫言还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他那张清癯儒雅的面容已经微微扭曲,他的眼中现出了一点点疯狂与兴奋,也许,这真的会是个不错的主意呢,男人的呼吸微微加重,他遥遥地望着那边光风霁月的少年,摩挲着手指,想象着少年折翼的场面,瞳孔微微扩张。 “我跟你走!” 男孩的手微微痉挛,不是为了男人那些诱惑的话语,而是为了男人眼中满满的恶意,他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可是,他莫名地觉得危险,非常非常危险,男孩咬了咬牙,突然开口,惊醒了身边男人的狂想。 “呵呵。” 轻笑一声,男人的手轻轻抚摸男孩的头发,不太好的手感让男人有些无趣地放下了手,也让秦莫言松了口气,他不喜欢这个男人的动作,一点都不喜欢,廖清泉没有觉察出男孩的情绪,或者说,他不在乎,自顾自笑着夸赞:“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以后会感激我的,因为,你将来会发现,你选择的是一条最准确的道路!” 男人的衣袖一弹,揽住乖乖的不再乱动的男孩,宛若一只大鸟般,跃下了那一处屋檐。 秦莫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看到了高高的院墙,深深的楼道,少年的身影,被迅速地抛在了看不到的地方,那一瞬间,他下了一个决心,起码,要和这个揽着自己纵跃如飞的男人一般厉害,想要见到少年,便能够随时见到。 男孩幼小的心灵,第一次充斥了对绝顶武功的渴望,因为对另一个少年的渴望。 胡怀义府中的人虽然多,这么多士兵也只是一会儿便全部押解走了,何有忠倒是邀请秦落笙一起前去审问,秦落笙拒绝了,这件事情,他插手到这个地步便足够了,这次得到最大的收获,是另一个人,秦落笙望着英武健壮的青年带队离去,轻笑了笑,他可以准备回京了,京城里,才是他的主场,才是他要回归的地方,上一世,他在那里失去了一切,亲情,爱情,权利,尊严,声明,生命,唯独得到了一个人的真心,而这一世,他不容许自己再那么愚蠢的活着,要么登临绝顶,要么,死! 这样想着,秦落笙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四周望去,最后落在了一处屋檐之上。 “王爷,有什么问题吗?” 竹染看着秦落笙望着屋檐一角出神,也跟着望,却是除了院角摇曳的枝叶,没有看到任何能够引起秦落笙注目的东西。 “暗卫全都派出去了吗?” 秦落笙低声问道。 “王爷,都派出去了。” 竹染禀告道,即使他不愿意为了一个无关的人,让秦落笙身边没有暗卫保护,也不能违背对方明确的命令。 “你说,他们能够从血煞飞鹰统领的手中抢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