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志良,男,23岁,本市某金融专科学院财经系毕业,目前没有正式工作,租住在市东郊城中村。 遇害时间,XX年5月7日凌晨三点,遇害地点,东郊城中村村外的一处废墟处。 据最后几名见过他的人的证词,白志良当晚在十里牌楼一家叫森淼的酒吧和朋友喝酒,后来发生一些不愉快,拂袖而去,据说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走的时候大约十点半左右,按道理说,从十里牌楼到城中村,最多不过二十分钟,可他报警的时候已接近凌晨三点,从他离开酒吧到出事报警,中间间隔了将近五个小时。 他为什么中途下车,深夜走进路边的废墟中,究竟遇到了什么人?这全都是个迷。 警局曾派人调查过那个出租车,可奇怪的是,无论酒吧附近的监控录像还是路况监控,都找不到他上车下车的影像。 事发当晚,却有几辆出租车去过城中村,可没有一个司机承认自己搭乘过受害人。 而酒吧附近的监控,更连白志良上车的背影都捕捉不到。 只有酒吧的一名服务员承认自己隐约看到白志良上了出租车,至于车牌号什么的,他根本没看清。 据到过现场的人的110警员回忆,当时,遇害人赤身裸体躺在地上,衣物散乱的扔在一旁,身体两侧都是血,他一手握着手机,面朝下趴在地上,身后拖着一条大约半米多的血痕。 根据事发现场的状况不难分析出他当时的情况。 也许凶手以为他死了,便弃尸离开,不料,他又苏醒了,凭着惊人的记忆爬到自己衣物处,找到了手机,拨打了110,只可惜他受伤过重,只含糊说了救救我三个字就不省人事。 由于当时急着救人,现场遭到了一定的破坏,但从后来警局拍摄的图片上还是不难看出一些疑问。 整个事发现场,算不上凌乱,只有受害者周围有少许血渍,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再看受害者的情况。 虽然外伤极其严重,但伤口创面极其有规律,就连手臂上被开刀放血的刀口,无论下刀深浅,创面大小,还是伤口之间的间隔都极为规律。 由此推断,凶手极有可能是一名身强力壮的男子,而且具有一定的医疗急救常识,很有可能,是从事过医疗工作。 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控制住受害者,让他失去挣扎的力量,进而进行非人的虐待折磨。 除了这宗案例,其余两名死者的死因也大致相同。 他们都是在深夜回家途中被人袭击,遇害身亡,一个死在街心花园的绿地后的废弃的报刊亭内,另一个在某小区的废旧车棚内被人发现。 三名遇害者死前均遭受了严重的性侵害,组织器官有不同程度的撕裂和出血,不过在死者体内,并没有找到凶犯的任何残留物,甚至在他们的尸骸上,也找不到任何唾液和指纹的痕迹,可见这名凶手心思素质极佳,不仅心狠手辣,而且心思缜密。 纵观这三起案例,除遇害人的年龄相近外,衣着体态,学历背景,工作爱好并无任何相似之处,三名遇害人,一个是刚上岗的市政府公务人员,一个快递公司司机,而白志良还是是刚毕业的学生,没有正式工作。 这三个人都没交过女朋友,也没有过不良的犯罪史,据这三人亲朋好友回忆,这三个人都属于那种很平庸的普通人,安于现状,胸无大志,甚至有点谨小慎微,从不轻易冒险。 综上所述,这三起案件应该属于连环犯罪中最难侦破的随机犯罪。 随机犯罪是一种可怕的犯罪模式。任何一种犯罪,通常都是有理由,并有目的性的,而随机犯罪是无缘由的,或者说很难找到原因。 这种犯罪模式打破社会信任的功能,属于后现代主义的犯罪,几乎无解。 看完所有的资料后,曾明明沉默了,难怪,刑警大队会把这两启案子交给沐言,真是一个比一个艰难。 “看出什么问题没有?”沐言直视着视野前方。 “三名遇害者除遇害方式之外,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应该是随机作案,凶手思维缜密,还具备一定的医疗知识和反侦察手段,现场没留下任何破绽,这案子,好难。” 曾明明眉头紧锁。 “再难的案件也能找到突破口,就算是随机作案,凶手也不可能一点破绽都留不下,我教过你的,不是所有的破绽都有迹可循,仔细想想我的话,现在离目的地还有十分钟,我希望你能认真的想清楚,再进行判断。” 沐言说完,便不再讲话,专心致志的开车。 曾明明更沉默了,沐言曾经说过,没有万无一失的凶手,也没有一丝破绽都没有的现场,即使一个人再聪明,再心思细密,也许现场找不到任何有利的证据,但一个的作案手法,心里动机,甚至生活习惯,都可能残留在他的犯罪事实当中,只要能找到这些线索,一定能找到嫌疑人的破绽。 车稳稳停下,沐言熄了火,将视线落在曾明明脸上,没有催问,耐心的等待着。 曾明明从头到尾又翻开了一遍资料,闭上眼,让心灵沉淀。 良久,慢慢睁开双眼。 “第一,所有现场死者都没有任何挣扎痕迹,这说明他们很快被凶犯制服,失去了抵抗的能力,就此分析,也许凶犯是一名身强力健的男子,但也有可能,凶犯用了一种特殊的手段,让受害者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我觉得后者更符合事实。” “为什么?”沐言眸光看不出任何情绪。 “因为他四肢没有任何捆绑过的痕迹,也没有挣扎过的痕迹,暴虐的性侵,残忍的放血,这双重的痛苦都是很强烈的,如果受害者有意识,不可能一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很好,继续。” “鉴于几个受害者身上的伤痕和刀口,和这种毫无抵抗的遇害方式,我怀疑凶手是一名医生,或者是从事医疗工作的特殊人群。只有经过专业培训的人才有这样的心里素质和犯罪手法,我怀疑他先用****之类的药物让受害者昏迷,然后,对他进行了全身麻醉,所以,受害者才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