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好!” 在董爷爷面前接起电话的萧尧,一本正经的问候道。 “是我!”电话这头的刘轩,用一副不死不活的语气应声道。“啊——!”一声轻嚎后,他赖赖唧唧的对萧尧说道:“鹞子,我现在心都要烦死了!” 萧尧根据以往的经验,刘轩用这种口气打电话找他,基本上不是找他帮忙!就是找他发牢sao!心里既定认为刘轩找他没什么正经事的萧尧,因为想到自己还要和董爷爷谈有关绘画学习方面的正事。所以他直截了当的对电话那头的刘轩说道:“轩子,我现在在董爷爷家和董爷爷谈事呢!如果你没啥重要的事,等我晚上回家,咱们再聊?” 如果换做平日。刘轩心情糟糕的时候,萧尧用这种口气敷衍他。在电话这头的他就算不发火,但最起码也会和萧尧贫上两句。但听萧尧在电话里说人在董爷爷家,而且还是在谈事情。原本想找萧尧抱怨一番的他,长话短说的对萧尧说道:“这样啊!那行。我也没别的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早上李家俊在医院做手术,没下来手术台就死了……” 虽然萧尧一直以来因为前世高中时期的经历,让他对李家俊不感冒。但毕竟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恶劣到恶嘁生死的地步。所以当萧尧在电话里听到这个消息后。他诧然的问刘轩道:“什么,李家俊死了?轩子,你听谁说的?” “给你打电话之前,我刚接完陶大秘的电话!陶大秘的话还能是假的!” 从上次陶文斌向刘正国提出让其妻子为刘轩其补课的事之后,记仇的刘轩只要提到他的名字都会揶揄的用“陶大秘”来称呼陶文斌。 萧尧听李家俊伤重不治的消息是刘轩从陶文斌口中得知的。在电话这头的他也顺着刘轩的话头,称呼陶文斌为“陶大秘”的问道:“轩子,李家俊死了,陶大秘特意打电话告诉你干嘛啊?” “这不是因为陈雪松捅李家俊的时候我距离案发现场最近嘛!陶大秘打电话告诉我说,李家俊这不是死了嘛!这个案子的性质就变了。所以,可能这两天公安局的人会让我去市局配合了解情况!”刘轩想到这两天随时可能要去公安局。一直有制服密集恐惧症的他,无奈的叹声道:“陶大秘还说,李家俊的父母现在都快疯了,估计这次,我爸也不能像上次公安局找我时候那样,开口打招呼了。唉!” 因为萧尧和张天宝是除了刘轩父母以外,少数知道他有这个怪异毛病的人。所以当萧尧在电话里听出刘轩话语里的抵触情绪后。萧尧安慰刘轩道:“:“轩子,不就是让你去趟公安局,配合一下调查做个笔录嘛!顶多也就找你这一次。你放松心情,克服一下就过去了!” “说的轻巧!赶情这毛病不是长在你身上了!”说完。有些意兴阑珊的刘轩想到萧尧接电话时候说正在和董爷爷谈事情。识趣的他,自觉终止话题的说道:“那行了,鹞子。你先忙吧,等你晚上回家,你再给我打电话吧……” 萧尧想到,如果自己和刘轩聊起了,那一时半会儿的肯定是聊不完。他便顺水推船的说道:“也行!那你等我电话吧!” 虽然萧尧和刘轩的电话只是寥寥的聊了数句。但因为两人聊天的内容牵扯到人命。所以等到萧尧挂断电话后。董浅予不禁好奇的问萧尧道:“小尧,刚刚你们电话里说的那个李家俊,他是谁啊?” “哦!我一个同学!”随口应答后。萧尧原本是想与董爷爷继续之前话题的。但当收起手机抬头之后,看到听完他回答后的董爷爷,脸上居然还留有着一丝意犹未尽,想要继续探究下去的神情。 难道人上了岁数,就都有打探消息的癖好吗? 看着因为年龄关系此时似乎也不能做到免俗的的董爷爷。萧尧在心里暗暗嘀咕之后。他便将前段时间李家俊被陈雪松在校门口扎伤,然后伤重致死的事情,挑着他知道的部分,大概的向董浅予讲述了起来。 在讲述事件本身的过程中,萧尧基本上算是已经做到了不偏不倚,没有太多的添杂他自己的个人主观思想。 但客观陈述完事情的始末之后。与李家俊、刘轩同为“官二代”的萧尧,还是稍有情绪的将他在刘轩那儿听到的有关学校大多数同学对于这件事之后,他们所表现出来的那份仇官仇富态度向董浅予讲述了出来。 讲完后。说话说的有些口渴的萧尧对董浅予说道:“爷爷,我去倒杯水!” 听萧尧讲述完之后。董浅予摇头冷笑道:“呵呵,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我华国自古就有把‘劫富济贫’的人奉为偶像,但人人却又挖空心思的想成为官员、富人。” “可不是嘛!一个伤人致死的人,居然还这么多人去同情他!”端着水杯重新坐下身来的萧尧,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李家俊平日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可以用‘怨声载道’来形容,但怎么说,李家俊也罪不至死啊!再者说了,陈雪松你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作为好学生,你完全可以把李家俊欺负他的事告诉老师嘛!老师就算不能做别的,还不能找李家俊的父母嘛!就算李家俊人语不懂,难道他当政俯副秘书长的父亲还能是个棒槌?” 董浅予听了萧尧的话后。沉吟片刻后的他,客观的总结归纳道:“爷爷觉得,这个事件出现的原因,最终还是要归结在早恋上啊!如果不是因为早恋要避讳家长、老师。爷爷认为陈雪松也不一定会选择去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 “爷爷,你这个观点,我可不完全认同!所谓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因为萧尧今天来“浅阁”是带着阮新竹一起过来的。所以此时听到听到董爷爷提到早恋,他很是敏感的反驳道:“早恋虽然可以算是其中的一个诱因,但我觉得这件事情发生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在于陈雪松个人心性的不健康!如果他的家人把放在他学习成绩上的精力用在培养他的心性四端(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仁义礼智)上。我想这件事也不会有发生的可能!” 听萧尧用儒家认知论和道德学说来解释这件事。董浅予感到很是诧异。随后,当他想到萧尧居然如此大费唇舌、引经据典的为“早恋”开脱其责。董浅予试探的问萧尧道:“哦?小尧,你是这么认为的?” “嗯!”此时处于时下外人“早恋”年纪的萧尧,当局者迷的在董浅予面前为“早恋”辩解道:“爷爷,你从事西画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在西方是没有‘早恋’这个词的。及时在较保守的宗教家庭也不会限制高中生谈恋爱的。而且青春期的恋爱较少涉及利益。在这个年龄段熟悉和学习恋爱,可以为将来的恋爱打下基础。在宽容的家庭环境下恋爱可以缓解学习和生活上的压力。获得更多积极地情绪。培养勇气与受挫折的能力。拥有感情上的寄托,使精神不感到空虚,培养审美的能力。提高情商。培养对他人,尤其是对异性的鉴别能力。提高自信心……” 董浅予老狐狸一般,津津有味的听完萧尧的一大通的所谓“早恋”正方答辩。等到萧尧的话语告一段落后。他微笑着问萧尧道:“小尧,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想告诉爷爷,你现在也谈恋爱了,而且希望爷爷和奶奶也要对你的‘早恋’采取宽容的态度啊!” “呃!”萧尧先是一怔。随后他才想明白,为什么在他说出这么一番话的过程中,董爷爷只是耐心静听而没说出哪怕一句反驳的话了。原来董爷爷是在自己的话里品读话外的弦音啊! “爷爷,奶奶没和你说我谈恋爱的事吗?”想明白前因后果的萧尧,故作诧异的问董浅予道。 董浅予听到萧尧的反问后。他也如刚刚萧尧一般的愣了下。然后下意识的问道:“奶奶知道你谈恋爱?” “是啊!”萧尧很认真的点头道。 董浅予从萧尧眼中一闪而逝的狡光中看出一丝端倪。他信心十足的笃言道:“不可能……” “可能!怎么不可能!”萧尧撇嘴道:“爷爷,你要不信,你现在和我下楼,你看看现在谁在楼下陪奶奶聊天呢!” “什么?” 听萧尧这么说。原本信心十足的董浅予不禁对自己刚刚的猜测产生了怀疑。但为了确定事情的真伪。原本坐在椅子上的他还是站起身来。 等他起身后,看到萧尧依旧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他对萧尧招了招手。说道:“小尧,走,陪爷爷下楼看看去!” “好啊!” 应声后,萧尧便尾随在董爷爷身后,一起往书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