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驴急了,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
五凤赶快把脖子抻到皮驴的菜刀下面,咬着牙说道:“好哇,在我面前敢拿菜刀,反了你啦。你砍啊,老娘今天就豁上这条贱命,叫你砍个够!”
皮驴见吓唬不住五凤,就把菜刀扔在了地上,开了房门,粗暴的把五凤推出门去,随后也把黄大阔推出去,还在他的腚上加了一脚。骂道:“滚!老子不想再看见你这个傻呆吃货加色鬼!”
五凤拉着黄大阔走了,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月光里。皮驴看着五凤那一瘸一拐的样子,肚里有些酸酸的滋味在心头。他跌坐在床沿上,呆呆的看着鸡店的门口出神。许久,他慢慢的起身,从木柜里找出庞大那天送他的那盒好烟,小心的撕开一个缺口,抽出一只,拿火柴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可能是他吸的急,肚里的烟雾还没吐干净,他就剧烈的咳嗽起来,脸色憋的蜡黄,眼泪跟鼻涕,也相继挂在了脸上。
“舍不的老娘吧?看哭的那熊样!又是眼泪,又是鼻涕的,也不嫌丢人。”五凤去而复返,闪身进门,看到皮驴那挂在脸上的眼泪鼻涕,嘲笑起他来。
五凤归来,皮驴心里暗喜:到底是老子的威胁起了作用,看来这皮家家法还得常使啊。到底把那傻呆吃货送出去了。他也不好意思问五凤,把黄大阔扔哪儿了,只是说道:“睡吧,我明天还要杀鸡屠毛呢”。
五凤不是和她的情人黄大阔走了么?为什么去而复返?五凤跟黄大阔被赶出来之后,她走出去老远,回头一看,皮驴没有关门。鸡店里还亮着灯。她心里知道,皮驴这是给自己留着门哩,从留门这件事上看出来,皮驴并不是真心想把自己扫地出门。他是不愿意自己收留黄大阔。
也难怪皮驴发火。黄大阔实在不像话,属黄鼬的。不吃干粮光吃鸡,这些还不要紧,叫皮驴实在忍不下去的是,这小子竟然想和五凤干那事。况且还要在皮驴的家里!叫自己明着当王八,这不是欺负人吗?
皮驴心里这么想:从前五凤是你的老婆不假,可她已经改嫁到皮家好几年了呀,她现在是我皮驴的老婆。黄大阔呀黄大阔,从前你来找五凤,跟她偷着亲个嘴什么的,看在你给我的那些好烟好酒的份上。我是夜猫儿过日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看不见罢了,现在你想明着和五凤搞。那不是骑在我皮驴的脖子上拉屎吗?是可忍,孰不可忍!
“明天你要是再来弄今天这一出,老子绝不轻饶了你!”皮驴暗暗下了决心。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黄大阔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
一夜无话。天渐渐的亮了。五凤爬起来想去买饭,皮驴说道:“你一夜翻来覆去的没睡好,还是我去买吧。”
“这还差不多。”五凤嘱咐皮驴道:“你去买些豆汁油条回来,路过咱家时,顺便回家一趟,给黄大阔留下些,告诉他,今天他就不要来鸡店捣乱了,好好的躺在家里歇息吧。”
皮驴惊道:“你把那王八羔子搁家里啦?怪不得回来的那么快,原来是水中桥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