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呼啦一声冲进来十几个手持藏刀的年轻喇嘛,一下子把我们全围上了。
沈雪迅速站起来用身体护住了我,冷冷的盯着他们,“你们想干什么?”
老赵也急了,“我操!说不清了,想动手是吧?”
他一掐手诀,我伸手按住了他,“别冲动!”
中年喇嘛手一挥,“把他们抓起来!”
年轻喇嘛们得到了命令,同时冲了上来。
没等我说话,沈雪双手一合,一声轻喝,“跪下!”
年轻喇嘛们身子猛的一颤,接着不约而同的都跪下了,藏刀也都放下了,一个个茫然的看着沈雪,双手合十,虔诚无比。
中年喇嘛懵了,“你们……你们干什么?起来!”
白发仁波切惊异的看着沈雪,“菩萨……你……你为什么会帮助他们?难道你也被他们蒙蔽了慧眼了吗?”
沈雪看他一眼,“大师,我小马哥哥是好人,不是坏人!这是误会,你们不要动手,容我们解释!”
“解释?”仁波切看我一眼,又看看地上跪着的年轻喇嘛们,“你们就这么解释么?”
沈雪双手一分,年轻喇嘛们身子又是一颤,都清醒了过来,互相看了看,无比茫然,不知所措。
“现在可以让我们解释了么?”沈雪问。
仁波切犹豫了一下,“你们要怎么解释?”
中年喇嘛趁这个机会捡起一把藏刀,“保护仁波切!”
年轻喇嘛们回过神来,赶紧捡起藏刀,站起来护住了白发仁波切。那个没有藏刀的年轻喇嘛四下看了看,干脆搬起了一张小桌子,戒备的看着我们。
“看来不打是不行了!”老赵冷笑。
“赵大哥!”沈雪一皱眉,“别火上浇油了!听小马哥哥的!”
老赵舒了口气,看看我,“哎,小马哥哥,你丫到是说句话呀!”
我想了想,轻轻拨开沈雪,走到喇嘛们面前,“请各位让开一下,容我拉一下仁波切的手。”
“休想!”中年喇嘛怒气冲冲,“我们不会让你用邪术害仁波切的!”
我平静的一笑,“我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人,仁波切一百多岁了,拉他手一下而已,你们对自己的上师这点信心都没有么?”
“仁波切的身体无比尊贵!你没资格碰他!”中年喇嘛吼道。
“对!你没资格!”年轻喇嘛们其声附和。
我看看他们身后的仁波切,“大师,您也这么认为么?”
白发仁波切平静了一下,轻轻一挥手,“你们让开吧!”
“可是仁波切……”中年喇嘛想说话。
“让开!”仁波切说。
中年喇嘛没办法,只好让开了,“让开!”
年轻喇嘛们一听,也跟着让开了。
我走到仁波切面前,单膝跪下,他冲我伸出了右手,我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同时静下心来。
之前以我的修为,是很难感知一位百岁高僧的心念的,但是经过凌老师的指导,我知道了问题的关键。想感知一位高手,心性就要站在比他更高的层次,这样他就无所遁形了。
这位仁波切是个修为很高,但是佛法是度化有情的,而我所学的命理,是超乎有情与无情的。
所以,数秒之后,我就看到了这位仁波切的前世因缘……
“您是在前五世的时候,接触到的佛法”,我看着他的眼睛说,“那一世,您是女身,生在汉地元大都,色目人,后来嫁给了一位蒙古将军为妻。那一年,宁玛派大活佛八思巴去大都朝见元世祖,并为元朝创立文字。他在大都广传法教,那位蒙古将军,您那一世的丈夫带着您一起皈依了佛法。”
他默不作声,眼神里却闪过了一丝惊异。
我继续说,“您的前四世,生在甘肃酒泉,是一位明朝边将的儿子。那一世,您不信佛法,是一位勇猛无比的将军,职位是千总。后来,蒙古鞑靼部首领也先率领大军攻打明朝,您在与蒙古人的作战中,身中流矢而死,那一世您只活了二十九岁。”
他眼神平和了些,微微点了点头。
我接着说,“前三世,您还是在明朝,是辽东的一位牧羊人,五十多岁时被女真人掳为奴隶,在奴隶中还有一位蒙古人,他信奉佛法,并把自己修习的密法传授给了您。只可惜,您修炼了不到一年,就被女真人胁迫加入死士营,去攻打宁远城,冲锋的时候被大炮炸的身首异处,死于非命。因为您是念着往生咒冲锋的,所以被炸死的时候,神识非常清楚,因而以中阴之身,在人间停留了十余年。用汉地的说法,您当了十多年的鬼仙,那些年,您很自在呀。”
他微微一笑,没说话。
旁边的老赵和中年喇嘛以及众喇嘛都看呆了,一个个全神贯注的,气都不敢长出,生怕打扰了我们。
“您的前两世,是清朝的一位僧人”,我顿了顿,“哦,原来度化顺治出家的那位大和尚,也是您的师父啊!他被烧死之后,您和师兄弟们都被赶出了京城,回到了五台山。您因为这件事万念俱灰,于是转入了一位黄教上师的门下,开始修习密法。那一世您活了九十多岁,但是在圆寂之前,您看到了苯教教主辛饶米沃佛祖,所以您没去西方极乐,而是选择再来人间。”
他眼睛湿润了。
我平静的一笑,继续说,“正因为如此,您的前世投生到了藏地,拜了一位苯教活佛为师,后来成就很高。那一世您圆寂之后,过了二十多年就重新回到了人间,就是现在的您,丹珠嘉措仁波切。”
他含着眼泪,轻轻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