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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中新翻修的小屋虽然蒙了尘.可并不是全无生气.廊下那鸟窝中叽叽喳喳.好不热闹.多出的好几个争食的小嘴.让这对荣升为爹娘的“墨鱼丸”“冰糖璃”再无往日浓情蜜意的悠闲.一个忙着捕食.一个忙着喂食.那黑豆子似的乌亮的小眼珠都多了几分宠溺的神情.一家子其乐融融的.全然不觉这竹屋的主人不但远走.更落得天各一方.
梓桐当然不会悲这个春、伤这个秋.她早该料到这一人一妖是早有渊源的.只是沒想到他们竟然住在一处.还……梓桐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别说是人与妖如此.就是两个人类如此.她也完全不能接受.这不符合她自小的认知.更是在损毁她一直以來的信仰.恶心、肮脏、黑暗……一切诸如此类的词语用在他们身上都是再贴切不过的.
杀他们不再需要任何理由來支撑.能够亲手灭绝掉两个“异类”.沒有比这更正义、更英勇的事了.
可十万分的动力却无处发泄.无论她再问先摩多少次.都无从知晓他们的踪迹.此时竹林连阵微风都沒有.幽静异常.更放大了廊下这大大小小的鸟叫声.扰得梓桐格外心烦.拾起颗石子就打了过去.却只听啪的一声.是一片鲜绿色的竹叶飞将过來.与石子碰了个正着.石子居然被这薄削的竹叶阻得半空改了方向.骨碌碌滚到了脚边.
是谁有这么精准的暗器功夫.轻功也了得.梓桐惊惧地回过身去.却是个完全不认得的男人.站在离自己不出一丈的地方.一身黑色的劲装.头发利落得束起.大半张脸都隐在一层黑纱之下.不愿意露面于人前的装备.偏偏格外醒目.尤其在这春意融融的竹林里.
“怎么说梓桐姑娘现在也是大祭司了.地位尊贵的人.可做不得下作的事.”男人说话单刀直入.显然是个对她的过往很了解的人.
“你说的什么我可听不明白.能直呼出我名字.是跟我爹娘相识.还是认得我爷爷.无论怎么攀亲.你这么躲在人背后射冷箭的.才最是下作.我有说错么.看面相.我该叫你声叔叔了.原來还不如我这小姑娘明理.”
“好个牙尖嘴利的小侄女.路见不平管上一管.就是我的脾气.哪管你是谁.那一窝子小鸟活得快快乐乐的.哪里碍着你了.居然要下毒手.摔死了小鸟.你可想过那雌雄一对会怎么样.它们反抗不得.更杀你不得.你这不是下作又是什么.”男人又捡了片竹叶叼在嘴边.胳膊交叉抱于胸前.一脸的不屑.
“一窝鸟而已.你还真当自己是叔叔了.管我的闲事.”梓桐上下打量着这男人.话说的虽然轻巧.却不敢有丝毫怠慢.“看你这打扮.既不是山民.又不是樵夫.可千万别说是出來溜达寻开心的.一路跟我过來.想杀也该刚才动手才是.说吧.要我做什么.”
“我就喜欢梓桐这样的聪明姑娘.那我也就直说了.劳烦大祭司做事怎么说得过去.我只是想跟你合作而已.绝对的互惠互利.两方皆大欢喜的买卖.”
“我对买卖之类可沒兴趣.我要的.你也沒那个本事给我.”梓桐本就烦躁.又被他阻住了路.说话也全沒了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