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人员从尤克松家的搁楼上搜得五十五万霉的百元大钞一纸箱,存折十二本,共计人民币八百多万元,各种购房合同二十六本,其中门面房十八处,商品住宅八处。金银饰珠宝项链手镯脚圈玉器古玩一麻袋,价值多少,要等评估师评估。
大凡一棵大树倒下,总要牵起根须带出泥土。三年前,听到要查他的那个消息后,尤克松为了掩人耳目,不惜花五十万元巨资,买通镇派出所户籍人员,大量制造假户口,给他自己的那些黑房子找了临时婆家一夜之间全部嫁了出去。。。。。如今,等待那两个办假户籍工作人员的是一副副冰冷的手铐。
已经过了三天三夜,心存侥幸的尤克松的牙膏还没有挤完,或者说除了帐面上能看出来的,牵扯出来的,他肚子里隐匿的部分还没有倒出来。
这三天里,只要有办案人员进来出去,他都拼命留意他们的表情变化,希望他的那根救命稻草能早点挥挽大厦于既倒的作用。
第二天晚饭后,张春风的电话又响了,他一看又是那个仲副主任打来的,这次用的是手机。
“张书记,我托你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要不。。。明天我请段常委跟你说吧。。。。。过些日子,省纪委要开信访稳定工作表彰大会,到时候你戴了红花,领了奖金,可得请客啊!哈哈哈——!。。。。。”
段常委,那可是分管信访稳定工作的省纪委班子成员啊!张春风不敢怠慢,他立即向时伟明做了汇报。
“什么?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威胁加利诱吗?”时伟明震怒了,“张春风,你确信这是仲副主任打来的电话吗?省纪委的人素质就这么差?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不理他!有本事让他冲着我来!”
时伟明的脸都气红了,他狠狠地擦去额头流下的汗水,恨恨地扔掉那一张张湿透的纸巾。
“时书记,我也感到有点奇怪,但是这能有假吗?这能怀疑吗?对方说得句句属实,言之凿凿,段常委分管着信访稳定工作,这总不会是假的吧。。。。。但是这个仲副主任也太。。。。”张春风对这个所谓的仲副主任也是厌恶中透着些许无奈,你说遇到这样的领导,真的让人恶心又恐怖。
第二天,一大早,张春风又来到时伟明的办公室,他来请示,如果对方再来电话,该如何答复。
“答复什么啊!我现在就来给他答复!”时伟明拿起电话,问张春风省纪委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时书记,我看还是打仲副主任的手机吧,这样大张旗鼓的打人家办公电话,总是不妥的。”
“怕什么?我明人不做暗事,事情就要放在桌面上,搞得那么隐隐藏藏干什么!我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道道来。”时伟明又犯上了久违的驴脾气。
时伟明按下了免提键,在那里拔号,张春风在一边一个劲地伸舌头,甚至想捂住耳朵,他实在不想听到时书记的那不客气的责问,更不想听到仲副主任那盛气凌人的训斥,或者是带着火药味的相互暗讽明嘲,说不定真的接上了段常委,省领导那水漫金山的深不可测只会让人毛骨怦然不寒而栗。
“喂!你好!请问哪里?”对方是彬彬有礼的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张春风心说这不是仲副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