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林怀县的时伟明,想找你们的仲副主任,请问他在吗?”
“哦,时书记,你好,你好!我就是仲意,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你就是仲副主任。 。。。。”时伟明一时语塞,因为一旁的张春风一个劲地冲他直摆手,嘴里还不停地小声说:错了,错了,这个好像不是仲副主任的声音。
“说不定是电话变声的问题呢。”时伟明关掉免提,捂住话筒,冲着张春风一唬脸,意思让他不要在一旁捣乱,干扰自己的思路。
“仲副主任,是这么回事。听说我们这的林城镇党委书记尤克松是你的好朋友。。。”被张春风那么一搅和,时伟明也有点狐疑起来,话语间便少了些底气。
“什么?尤克松,我不认识这么个人啊,怎么啦?”对方语气顿变,那架势脸色应该已经严峻起来来。
“不会吧,你不是两次晚上打电话给我们的张春风张书记的吗?。。。。。。”时伟明索性说个痛快,管他三七二十一。
“有这事!。。。。”听声音,对方应该是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
“这是怎么回事?”放下电话,时伟明问张春风,也是在自问。
“看来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你这一认真,仲副主任觉得很没面子,又怕事情败露,牵扯到自己,便不敢承认了;二就是压根儿那个电话就不是仲副主任打的,而是另有其人。”
。。。。。。。。
正在两人猜测议论之时,桌上的电话再次响起。张春风一看号码,又是一伸舌头:又是省纪委的电话,但这次不是办公室的。
“喂!我是段钢!。。。。。”段常委的电话,时伟明只得如实又汇报了一次。
原来这竟是一场骗局!
真是树大招风。部队的军官因为英舞飒姿,前途无量,迷煞多少少女情怀,引军婚热,又让多少鲜花伤折骗子的魔爪;纪委这个权力无上的部门,同样因为其对干部有着生杀予夺的权柄,机关里透着无限的神秘色彩,也成为一些别有用心人招摇装骗的外衣。
县里震动了,省里震惊了!澄清事实,找出元凶,还我清白,一时间成为省市县三级纪检部门的一致心声。
“王友其,你见到过给你打电话的那个自称省纪委办公室领导的人吗?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省纪委领导,而是个骗子,你知道吗?”案件的核心突然转变。
“骗子?”王友其仿佛被人打了一巴掌,脸当时就红了,亏了自己是多少年的老纪检,居然。。。。怪只怪自己太盲从上级了,
“没有,只是偶尔会和他用电话联系,他只是让我关照一下尤克松,别的也没说过什么,所以从未见过其人的真面目。”
“尤克松,你是怎么认识那个自称仲主任的人的?快快如实讲来!”办案人员单刀直入。
“我。。。。”尤克松翻了翻死鱼一样的眼睛,干涸的喉咙再次冒烟。
“你不要执迷不悟,抱有幻想了,告诉你,你那个所谓的后台老板是个冒牌货,是个大骗子!你这只只会仰面下蛋的蠢鸡!快说。。。。”
“什么!。。。。。”尤克松彻底蹦盘,他努力地镇定下来,想了想,觉得真的是漏洞百出,最起码的一点他是相信的,那就是如果此人真的是那个仲副主任,他尤克松就不会还在这里面呆着。
事情是这样的:有权了要钱了,尤克松就想要在仕途上更进一步,或者说他想保住既有的金山富矿,眼下他欠缺的似乎就是一把保护伞。
机会真的会垂青有意于它的人。三年前在一次省优秀乡委书记培训班上,尤克松无意间结识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他自称是省纪委办公室的,尤克松也确实看到他和省纪委负责讲课的领导很熟络,为他们端茶倒水,而且此人衣着光鲜,为人机灵,说话做事有模有样的,他简单寻问了尤克松的基本情况,还要他的电话,从此两人就经常电话联络,他让尤克松有什么困难尽管找他。前提是只能私下手机联系,这一点,深谙官场规则的尤克松也能理解,有谁办私事会放到桌面上大张旗鼓呢?
时间不长,雪片般的人民来信让尤克松感觉很不安全,于是他就对那个人讲了自己的心思。。。。。。没想到自己还真的得到了王常委的关照,顺利渡过了难关。
尤克松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一座坚实的靠山,为报答此人的大恩大德,也为巩固两人的关系,一惯出手大方的尤克松第一次就给了这个人十万元现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