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时书记这个人还真不错,一点也没有官架子,应该是很平易近人的。。。。。他还说他家是农村的。。。。。这个林怀县就这么大,谁和谁牵牵搭搭的都能攀上点亲戚关系。他又是才上任不久的,正在用人之际,如果和他搭上线,那。。。。。。
晚上,躺在自家的床上,徐晓丽嘀溜着两只大眼睛,头脑飞快地转运着,一个新的计划正在酝酿之中。。。。。
一个午后,时伟明的老婆正在家里抹桌拖地,忙着打扫卫生,突然一串敲门声,让她放下手中的活。
开门一看,她暗皱了皱眉头,来人是两个女人,手里累累巴巴的提着些牛奶水果的,头上全是汗,可自己并不认识她们。
“你们是——?”她上下打量着,狐疑地问。
“哦,这位就是花姐吧?花姐,你好!”还没等书记夫人缓过神来,其中的一个白女人就水脆脆地叫上了姐。
时伟明老婆的名字最后一字是花,因此被这个女人亲热地呼着花姐。这个白女人的过度高温,让她简直有点不能适应。
“婊嫂子,你不认识我了?”另一个是四十多岁的妇女,头蓬乱,上身的衣服是那种套套两三件一色的的确凉质地,有几件就有几层,里面长外面短,一件更比一件短,下身的裤子一看就是压在箱底好长时间没面世的,折叠的横竖都是杠杠,倒是显得挺括,就是短了点,露出脚上的白洋袜那高高的袜桩,脚上的黑色方口假皮鞋,跟子又粗又高,与那提高警惕的裤子实在是不相称,冷一看还以为这是踩高跷的戏班子成员。
“你是——?”时伟明的老婆前思后想左右捉摸,把娘家的还有丈夫这边的亲戚翻个个,也没能对上眼前的这张脸谱,只得歉意地摇摇头。
“婊嫂子,你真健忘,也难怪了,你们现在是城里人了,哪还能记得我们啊?”高跟女人脸上顿时显出了黯淡,“采庄村的三姨奶,你记不记得?”
“采庄的三姨奶——”时伟明老婆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两眼翻着,眉毛簇到了一起,“采庄的三姨奶——?”
想了半天,她还是摇摇头,“想不起来了。”
“小王庄的王大爹,人称王大胡子,这你总该记得吧?”高跟鞋女人有点冒汗了,她有点后悔,这个徐晓丽大半夜的就到她家去敲门,夜里寒气重,她又有点阴虚,就穿了那么多,到城里太阳出来后,才感到有点热了。花了大半天时间,打听了多少人,好不容易摸到亲戚的门上,人家居然说不认识自己,这她能不感到燥吗?
“哦,你早说我不就知道了嘛,那是我大婊舅,是我舅奶抱养的一个儿子,后来又还给了人家,但是现在他和我妈妈她们还是有走动的。”
听她这么一说,站在门空的两个女人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掠过一阵惊喜:我的妈呀,这总算理上头,搭上线了。
“好婊嫂子,能让我们坐下来吗?这大半天,我的脚都疼死了。”高跟鞋女人一脸的倦容,眼睛早就瞟到了客厅里面那一对肥沃的沙,气喘吁吁地说。
还没等女主人反应过来,她已经冲到沙边,使劲地往下一坐,“哎呀!我的妈呀,你家的什么板凳呀,怎么还不服坐呢?哎哟哟,差点把我推倒!”
高跟鞋女人一副刘姥姥初进大观园似的一阵乱瞅,并随即甩掉了脚上的两只高跟鞋,双脚放在地上,呼道:“哎呀!我的亲妈妈,这鞋子哪是人穿的啊,累死了。哎!丽丽呀,这大半天了,怎么就一句没听到你喊脚疼的呢?要么真的我们穷命,天生不服穿戴这城里人的东西,你们就是富贵命?”
不用说大家也知道,这个丽丽就是徐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