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斐笑了笑,“看来我们小公主真很喜欢宋亦墨,你告诉二哥,他好哪里?”
长乐他身边坐下,狗腿敲了敲他支起来长腿:“二哥,亦墨哥哥长得好看,志气大,他说要中解元呢,二哥他有没有中,今年他会不会参加会试?”
武文斐闭上眼睛,享受着妹妹给他带来片刻闲适,问道:“比二哥好看吗?”
长乐仔细想了想,谄媚笑道:“是跟二哥一样好看,二哥你说,他有没有中解元嘛。”
一个是宋亦墨,一个宋十九,这姐弟俩是他们兄妹劫难吗?琼崖将军小公子带着她玩那么多天也没见她问上一句。他倦倦说道:“中了解元,但今年不会参加会试,他还太小,即使有些聪明,也比不得那些苦读多年举人,长乐,咱们皇家儿女婚事向来由不得自己做主,你虽然还小,但也要懂得这一点,免得将来吃苦头。”
长乐似懂非懂点点头,仍是执着问道:“二哥,你知道他哪里吧,你带我去找他玩好不好?”
武文斐见她仍是不明白自己意思,便坐起身,正色道:“长乐,他只是个商人庶子,亲娘出身不好,而且身份也不过是个举人,你现再去找他不合适,琼崖将军小公子就华都,不若二哥带你去找他玩吧。”
他说这话虽说是正理,可也带了私心,只要长乐经常去找宋亦墨,那么宋亦墨绷脑子弦就不会放下来,宋十九就加难以找到。
长乐不高兴使劲一捶:“什么商人庶子,娘亲出身,亦墨哥哥好就行了嘛!二哥是不是还想十九姐姐。所以不想见到亦墨哥哥?既然他们出身不好,二哥干嘛还要想她?”
武文斐被问住了,是啊,出身不好,她大概也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拼命要离开自己吧,可自己既然要了她,就说明她不会再为奴为婢,专宠难道还不够吗?难道她想做正妃?应该不会,若是有这样野心她不会走,也不会自杀。自由。什么是自由,哪一个女人不是相夫教子?能赚几两银子就了不起了吗?现想想,他还真是不了解她。也理解不了。
他苦笑两声,也许自己是不甘心吧,那是他目前唯一女人呢。
不过,既然她对自己无心,一心要避开自己。即使把她强找回来,也是两看两相厌,若是如此,自己又何必执着不放?罢了,若是找到她,问一问她。若她果然不愿回来,就放了她吧。只要自己放开心胸,迟早会找到能让自己动心女子。
长乐很少看到这样武文斐。平日温和带笑眼睛似有一层雾霾,那里面似乎有伤心又有愤怒,她伸出白嫩嫩小手去抚那拧紧眉心,“二哥,你想什么?”
“没想什么。二哥去带你去找小豆子玩吧,他来了京里一直都没有朋友。我们带他出去玩,一地主之谊。”武文斐放下心思,牵着长乐手出了房间。
长乐年龄还小,对亦墨还谈不到喜欢,一听自己玩伴来了华都却没有人陪,想着宋亦墨可能还书院读书,也就不再坚持,立刻让武文斐带她去找琼崖将军小公子窦有为了。
哥俩刚要出门,小烦顶替柳亦恒名字来了,李管家禀报后,武文斐让长乐先去马车上等着,自己门房接待了小烦。
小烦这几天正忙着风满楼事情,所以一直没有回亦墨住处,与武文斐错了过去,刚好给了亦墨一个借口和缓冲机会。
小烦知道武文斐没有见过那个所谓柳亦恒,所以扮起来毫无负担。他一身书生打扮,给武文斐行了大礼,方才文绉绉说道:“小民听说贤王殿下有事要吩咐小民,所以小民冒昧前来拜谒,请贤王吩咐。”
武文斐仔细打量他一番,见小烦长着大脑袋,细长眼,鼻梁有些塌,一笑还有两个酒窝,脖子上喉结十分明显,不由得有几分失望,纵使自己看不出是否带了面具,但喉结还是无法伪装。
他知道自己不认识所谓柳亦恒,就算宋亦墨叫了旁人来顶替,他也无从知晓,只好夸了几句粥屋粥不错,说自己想要做粥方子云云,把小烦打发了。
小烦此时已经知道宋冉卿活着消息,知道此事十分重大,自是十分警惕,一出贤王府,他就知道有人跟上了自己。
他不慌不忙去了一品粥屋,这里安家三兄弟和两个厨娘早已被宋亦墨和安文搞定了,没有人会戳穿他,他只要拿了方子送去,然后这里住下便是。
一连数天,武文斐人都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而此时会试即,程家和武文卓那里事情颇多,武文斐便撤了对跟踪小烦暗卫。
人一走,小烦立刻就知道了,他与冉卿半年多未见,自是分外想念,他立刻赶往城外冉卿买田庄。
野地里已经泛起了青色,田庄已经开始施肥准备春耕了,到处都是一片忙碌景象。
小烦按照师父说找到冉卿庄子,敲开门,一进院子,就看冉卿正穿着一袭宽大衣服正院子里玩泥巴,左一撇、右一道泥浆挂脸上甚是可爱,不由得笑着说道:“师妹,别来无恙?”
冉卿一见是他,立刻惊喜跳了起来,“啊,是小烦师兄来啦,嘿嘿,除了这个肚子,一切都好,师兄近好吗?”
小烦故意皱起眉头,“不好,听小墨说你死了,师兄着实难过一阵,你们也太过分,这么大事情竟然瞒着我,小墨前些天天天便秘,是不是偷着出去找你了?”
冉卿脸上有了几分尴尬,她红着脸,洗了手和脸,把小烦让到堂屋。给小烦郑重福了一礼:“师兄,这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不是?师妹给你赔不是了!”
小烦赶紧站起来,把冉卿虚扶到椅子上做好,抓抓自己头发,不好意思说道:“师妹言重了,师兄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坐好。”
冉卿道:“哪就那么娇气了,小墨近怎么样?”
小烦想了想:“还好,贤王撤了明面上人,但是暗地里还有。不过,他除了功夫耽误一些,学业倒是抓得很紧。你这里,师父也这里,偶尔还能见上一面,比锦城要好多了,你就不用担心。安心养胎便是。”
冉卿放了心,两人闲聊一会儿后,楚扬也回来了。
楚扬脸色不太好看,显然事情很不顺利。
“舅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吗?”冉卿问道。
楚扬锁紧眉头,一手桌子上轻轻捶着。闷声说道:“那姓程颇为油滑,每日只是寻欢作乐,极少做功课。几日下来,仍不见蛛丝马迹,后日就是会试了,只怕我们这一次要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