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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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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喜骚动不安灵魂,努力将他灵魂拉向自己,但第二天她无意听到他跟谁讲电话,“前天你借我车,是不是忘了抽走碟片?昨天晚上,我和一个小姑娘去医院,无意间放了那碟片,怪尴尬,关也不是,听也不是听了,好那孩子好像睡了”

原来,那不是他碟。一喜微微失望,同时又舒了口气。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变得奇怪。内心渴望着堕落,也希望这个男人和她一样,可下一秒又不禁打个冷颤,这么陌生自己是怎么了?妈妈情人,那是动一下念头都是该死呀!

话说回来,当下宠物院走廊里,她困乏地靠椅背睡了。梦里,是谁喊了她一声,她不愿醒,脸颊上皮肉和毛孔沉醉於暖意,骚动不安灵魂得到平抚,就像,她是只狐狸,躺深秋原野,清幽草香淡淡愉悦毛。

平凡委实君子,低头看著酣睡女孩,柔柔软软一团,他唇角微弯了一下,没丁点不规矩。

·

今天一喜二十岁生日,妈妈惯例穿了身旗袍,茶色,风情万种。站阳台,晨霞中,纤纤玉指夹烟,细细长长。给一喜生日礼物是可爱夹,亲手给她戴上,侧脸望向窗外,微仰下巴吐出烟圈,这一刻,烟雾中落寞妩媚,一喜突然吃惊,莫不是老祖母灵魂附体,把旧上海滩韵致带到了我家阳台?

她和妈妈生日相差没两天,就一起过。每当生日时,妈妈就会这身打扮,只因她男人曾经赞美,她是一个天生适合穿旗袍女人。

为一句赞美,养一个习惯,性情中人有百十种姿态,妈妈算是其中一类,叫痴人。

如今妈妈另投他怀,少不事一喜曾一度不适,然而,刚才寂寞烟雾让她恍然,妈妈还是那痴人。

一喜念念。伸头临白刃,痴心为绿珠——痴心,对某人某物深深迷恋。妈妈痴心沉湎於爸爸,而平凡,那个惊艳绝色男人,只不过,温雅微笑样子像爸爸,或者,为她洗红丝睡衣他,和送红丝睡衣爸爸,某些时刻有某种契合感觉吧?

一喜手里拿著小镜子,对镜摆弄著夹,镜子边角照著妈妈嘴唇,只能照到嘴唇,温柔惑人笑唇角展放。“平凡,一喜送了我四叶草标本,你看,你看。”

平凡一如既往温和笑,“万株三叶草出一株四叶,一喜费了很多功夫吧?”

一喜只说“还好”。

大叔送一喜礼物,包装可谓壮观,方方正正那麽一大盒子端放桌上。拆包装时,一喜心很紧,雀跃地打开,眼前一亮——一套外科手术七件刀。

“等一喜真正上手术台那天,再送一套激光手术刀。”他说。

“还好几年呢,我才大二咧,连解剖课都没开。”

平凡笑道:“那就几年後送。”

不知他说时有没有当作承诺,但她知道,自己是忘不了这句话了。

为了庆祝两个女人生日,平凡安排了一场野餐。

可能是这人性格过於平和缘故,野餐并未见什麽鲜花样。沿著一条近郊河岸,铺了毯子,带了许多零食,当然有个大大蛋糕,三个人没什麽热络,淡淡悠闲地度过。

回城路上,一喜接了个神秘电话,是个女生打来。

“晚上有空学院路上那家元绿咖啡见个面吧。”

一喜眉头皱了下,“你是?”

“见了你就知道了,至於为什麽要见,是有关你我共同喜欢男人。我桌子上会放一本有关鱼鳞病医学杂志,到时你就认出我了。”女生笑很愉,说到“鱼鳞病”时甚至有点嘲弄。

一喜垂著眼,轻轻咬了咬下嘴唇,这是她思考状。“好,”她看了看平凡:“大叔,我们大概几点到家?”

“了,五点左右吧。”

一喜对著手机不冷不热地说了声,“六点,元绿咖啡。”

挂断电话,一喜眉头仍轻蹙著。妈妈挑眉,“谁呀?不是什么要紧事就别过去了,你杨姨送了三张牡丹亭票,恭王府夜场,你陪我们一起去。”

“妈,这个约我得去,再说,我对你那昆曲啥没兴趣,都什麽年代了,就你们这些‘老人’和特殊爱好一批年青人才稀罕。”

她确是喜欢不来这些咿咿呀呀唱腔,你一个字没唱完人家可能睡一觉醒了。譬如,诸葛亮告辞周瑜,周瑜送别,唱了个:先生慢……拉开了长腔,台下人就可以补一觉。你可能梦一场赤壁,陡然惊醒,热血澎湃中,还听台上周瑜搁那唱呢:走——

“这些老腔老调能磨死人,谁有那耐心听啊。”她随口补了一句,开始琢磨刚才神秘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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