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桐月猛然抬起头,语气激越地说道:“你自私?你自私什么?一个快要死的人想活命能叫自私吗?真正自私的是堂屋里的那两位,一个不配做父亲,一个不该当母亲!”
&nb梅月吃惊地瞪大眼睛,默然无语。
&nb桐月不想一下子说太多,而且,她知道自己在情绪激愤时,言语很容易偏激,因此,便轻轻叹息一声,什么也不说了。
&nb当晚,桐月睡熟以后,梅月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如果说,第一次回家时,三姐打开她尘封的心门,让她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那么这次回家以后,她则时不时地在自己的心湖上投进一块巨石,她惶恐迷惑又心潮澎湃。不过,梅月是一个有心的人,有些不明白的,她一律默默地压在心底,慢慢地体会,再从桐月平日的言论或是书中寻找自己想要的答案。她仍跟以前一样刻苦认真地读书学习。
&nb他们一家一直小心提防着贺家的报复。贺家一直没什么动静,过了一段时间,除了梅月,全家渐渐地都懈怠了。
&nb新年终于到了。林家一家,这个年过得相当不错。全家穿上了新衣服,手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宽裕。白氏一脸满足地笑着,平时不爱串门的她也难得走动走来。林老实更是到处溜达、炫耀。连带着对几个女子也和气许多。一连数日都没有再跟桐月呛嘴。
&nb最高兴的当数梅月,以前的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
&nb桐月也跟着大家高兴了几天,可惜好景不常,刚过完年,她就要面临着离别。江星月告诉她说,他们家一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二是为了给自己的读书创造更好的条件,她要举家搬迁到府城。
&nb桐月也明白她搬家的必要性,但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伤感。毕竟,江星月是她来到异世交的第一个朋友。两人既同病相怜又惺惺相惜。
&nb元宵刚过,江星月便带着林桂月来向他们两家辞行。
&nb江星月寻了个机会,对桐月说道:“珍重,我们不久应该会再见的。”
&nb“珍重。我等你的好消息。”
&nb江家一家离开后,桐月一连几日,心中都有些空落落的。
&nb二月初,白佑林从京城返家。
&nb他返家的次日,便带了许多京中物事前来林家拜访,这又让林老实激动了一把。
&nb两日多日不见,彼此要说的话不少。
&nb桐月对他这次的京城之行也充满好奇。
&nb而白佑林也是攒了满肚子的话需要倾诉和分享。
&nb不待桐月追问,他便主动说了起来:“我这个大哥,怎么说呢。怪不得原主怕他,连我也有点发怵。你说他年纪也不算大,看着像我长辈似的。我这些日子过得处处小心、如履薄冰。”
&nb桐月笑了笑道:“没办法,古人早熟,你大哥是嫡长子又是出仕多年,身上多少会有些威严气度。你大嫂呢?对你和气吗?”
&nb一提到大嫂,白佑林脸上流露一缕奇怪的笑容,他的目光略显迷离,赞不绝口道:“我这次真的大开眼界,以前见到江星月,我觉得她满足了我对一个大家闺秀的所有幻想。但见到我大嫂之后,才觉得人外有人……真可惜没有照片,不然一定让你也看看,绝对的纯天然大美女,幽静典雅、秀外慧中……我也找不出合合适的词了。”
&nb桐月心头不知怎地生起一丝微微的怪异感,她不知道自己不是太敏感了。思索再三,她还是委婉提醒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太过于关注你大嫂的容貌了。要知道在古代,叔嫂之间是很注意礼节的,是不是有一句叫什么‘叔嫂不通问'”
&nb白佑林先是一怔,接着哈哈一笑:“想不到你适应挺快的嘛。我也就跟你说说。我在她面前当然十分注意措辞。”
&nb桐月微微笑道:“只在我面前说倒没关系。”
&nb不过,白佑林从此倒很少提起他嫂子的事。
&nb林桐月再听到白佑林的名字时,他已经是本县小有名气的神童了。
&nb他先是做了一首白居易《赋得古原草送别》,一首李白的诗。
&nb白佑林出了小名,江星月来了一封信,说她正在用功苦读,准备参加今年的乡试,而她林桐月依旧在辛苦谋生,为了进城做准备。
&nb本来,一切都跟平常没什么两样,但谁也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打破了眼前平静的生活。她们的小妹妹,荷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