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说，只要有程依依在，赢景瑞都会这么反常的。

赢景瑞热切的目光顷刻间转到了程依依的身上，含笑唤道：“依依，这么巧，你也来了。”

“见过八殿下！”程依依下意识退后一步，这再明显不过的疏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自然，赢景瑞也不是真的无知无觉。

赢景瑞有片刻的失落，又听程依依道：“半路遇见了子初，便赖着坐他的马车一同来的！”

程依依唤赢景初作“子初”，却叫赢景瑞为“八殿下”，谁亲谁疏，还需再考究吗？

赢景瑞那清明的双眸瞬间蕴满了怒意，冷冷瞥了赢景初一眼，恨不得里可能能将他生吞了进去似的。

黎芊荀缩着身子，好让自己尽可能地被赢景初挡着，免得被赢景瑞揪住，又要徒增不少麻烦。

可惜事与愿违，赢景瑞没能在赢景初身上找到什么错漏，最终的目光还是定在了跟在赢景初身后的黎芊荀身上。

“这是五皇兄的侍女？”赢景瑞问，“老八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呢？”

赢景瑞这话问的好笑，黎芊荀险些就要冒出头来驳他两句，但脑袋还没伸出来，又被赢景初按了回去，赢景初抬眸，好笑道：“我兰王府侍从众多，一个小小的侍婢一般，八弟又怎会认得？”

赢景瑞的气焰一时间被赢景初的话给浇灭了，但赢景瑞似乎并没有多生气，眼神如刀刃一般锋利地在黎芊荀身上来来回回刮过，突然笑了起来：“五皇兄身边，不是从来不带侍女的吗？怎么如今却是转了性子？”

“不习惯带着，不代表府里没有！”赢景初从容应对，赢景瑞却笑得愈加放肆，“莫不是五皇兄也怕了外头那些不堪入耳的传言？”

赢景初自然明白赢景瑞说的是什么，非但是赢景初明白，就黎芊荀和程依依也听出了赢景瑞话中的意思。

“八殿下，传言终究只是传言，子初又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外头的百姓们无知，难道八殿下也同他们一样吗？”程依依迫不及待地为赢景初解围，然而，黎芊荀却猛地发现，程依依维护赢景初的行为，像是一种多年形成的习惯一般自然，而非临时起意……

他们的感情到底深到了什么程度，竟刻意叫程依依如此豁得出去。

见程依依维护赢景初，赢景瑞明明恼怒到了极点，却又强行压制着不让自己在程依依面前发作，他总是试图在程依依面前维持最完美的君子形象，可惜，程依依的眼里，根本就不可能看到他……

黎芊荀摸着下巴，仔细琢磨着这三个人，不难发现，赢景瑞是对程依依存了那份心思的，即便那是他的非分之想，不论黎芊荀私心里有多不喜欢程依依，但若将程依依配给赢景瑞这样的卑鄙小人，还是太过奢侈浪费了些。

而程依依显然是不屑于应付赢景瑞的，这算是在黎芊荀的意料之中，程依依这样骄傲的女人，哪里会看得上赢景瑞这种活在阴暗面的小人？

好半会儿，赢景瑞为了给自己在程依依心中的形象加分，才不情不愿地冲赢景初道了个歉，道：“五皇兄，小弟口没遮拦，还望五皇兄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