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芊荀鄙夷地斜了程依依一眼，说得跟真的一样！

即便黎芊荀不否定程依依的话，一个人的眼神的确难以改变，但程依依最后跟赢景初之间交换的这个眼神和她每说一句话所表露出来的神态动作，都让黎芊荀深深地感到不爽。

程依依与赢景初之间太过自然的亲络甚至让黎芊荀觉得，在这小小的三人空间里，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人。

黎芊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开口，而程依依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打转，像是要彻底看穿看透了她一般。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也不能一直这么盯着我看吧？”终于黎芊荀忍无可忍，还是将这句在心里憋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程依依“噗呲”一笑，看黎芊荀的这个反应，她似乎愈发肯定了心中的那个猜想。

程依依扭头饶有深意地望了赢景初一眼，道：“子初，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你会说，她是不同的了！”

“嗯？”赢景初故作不觉地对上程依依那一副了然的神情。

程依依摇摇头，“没事！”

可是她嘴上虽然说着没事，心里却难受到了极点，也不知为何，当她刚才突然一下子联想到，这个叫千离的门客，有可能从头到尾就是个女人所扮的时候，心莫名揪痛到了一起。

程依依知道，那是心痛和失落的感觉。

很快，兰王府的马车停在了秦宫正门外，赢景初示意黎芊荀先下车，此时作为赢景初贴身侍的黎芊荀，还没完全反应过来，见身旁两个人迟迟没有动作，好半天才磨磨蹭蹭跳下了车，而后伸手接了赢景初下车，当程依依紧跟着要下来的时候，黎芊荀则有意识地收回了手。

程依依自始至终都带着一抹近人的笑意，丝毫没有因为黎芊荀的这些小动作而有任何表面的不适。

程依依心想，她是能够理解她的。

因为同为女人……

而更重要的是，她们有可能还心系着同一个男人，所以，程依依能够理解，黎芊荀会有这样的反应，并不奇怪。

程依依与赢景初并肩而行，而黎芊荀却只能埋着头跟在赢景初的身后，然而，二人还没走几步，迎面却见赢景瑞负手缓缓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准确说，赢景瑞是向着程依依过来的。

而让黎芊荀意外的是，从来不曾给过赢景初什么好脸色的赢景瑞，今日竟客客气气地同赢景初行了礼，整个人的戾气看上去都少了许多，这太反常了，搞得黎芊荀都快要怀疑，面前站着的这位翩翩君子一样的人物，真的是赢景瑞吗？会不会是他别的什么孪生兄弟？

但还没等黎芊荀惊叹完，赢景瑞接下来的表现，彻底给黎芊荀解释了他今日这般反常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