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声嘶鸣,文昊纵马越过一名兵士,顺手夺过他手中红缨枪。
借着战马的冲势,枪头飞旋着突刺过去!狼牙棒被木枪挑飞,武士怒吼抱臂一肘撞击在战马肚皮上!
蛮横的冲力把战马撞得矮了一下身子,跌跌撞撞的侧翻下去。文昊用枪头在地上一撑,飞身落地喊道:“快走!”
剩余的兵士夹着受伤的同伴,急忙往城门狂奔过去。
“呜嗷……”
那武士发出野兽般的吼叫,露出两排黑黄的牙齿异常狰狞,再次冲向文昊。
红缨枪抬起,便疾走挥舞忽左忽右,轨迹呈现出弧形直刺对方的各处要害。十几枪挥击出去,武士身上出现了十多处血痕,却像是擦伤一般的皮外伤。
微微皱眉的文昊,神色并不愉快。
最后一枪刺在武士脖子上,发力间竟刺不进去。随后枪头直接蹦断,被武士双臂击断剩余的木棍,一双砂锅大的拳头便轰了过来……文昊飞起双腿与他对轰,冲力把他推向后方!
恰好翻落在战马背上,文昊拉起缰绳战马嘶鸣了几声,强撑着站了起来调头往城门奔去!
“快!文昊……”赵凯已在缝隙处等候。
“放箭!”于震此时已上了城墙,指挥着弓箭手掩护文昊进城。
飞箭如蝗,那武士虽然勇猛无惧,却也只能任由文昊逃去……
“那家伙……与孟氏教铁冬有着一样的体质,一般刀枪无法撼动。”
城楼上,秦风望着那名高大的武士在一边谩骂,一边捡起两根长矛朝着这方掷来!
力大势猛之下,长矛飞驰而上钉在梁柱上,深入半尺,可见其蛮力之深。
“孟氏教最难缠的莫过于此,那这仗就难打了!也不知叛军之中有多少这种人物,加上这些因素凤阳卫军吃败仗,也就不足为奇了。”
在守城官兵的带引下,高宁领着马队由皇城后红门进入皇堂,在皇城金门遇上前来查看的皇陵卫军将领。
负责守卫的将领乃是中都留守司左副留守顾冲,因高宁才来南京任职不久,在留守司又是挂职的镇守之名,两人也未曾正式打过交道,彼此都是脸生。
只有待高宁取出印信和凭证,顾冲才急忙行礼:“左副留守顾冲,见过镇守大人。”
“不必多礼了,某家这次以身犯险,无非是要与诸位一同御敌于城外,誓死与皇陵重地共存亡!留守郑大人呢?”高宁大手一挥,颇有一番大人物的风范,看得秦风都有些钦佩。
“郑大人在凤阳府城,他……率凤阳右卫征剿叛军之时,遭遇埋伏被迫撤至府城。卑职已发出急报,想必援军不日便到。”
“哼!无用之辈!四卫之军两万多人马,竟然还挡不住区区叛匪一万余人!土城已破,那砖城看来也守不住多久了!你竟然还躲在这里,这仗是怎么打的?难不成……你要让那些狂妄的歹徒冲进皇堂,肆意凌辱皇室祖灵吗?老天呐!那可是当今皇上的祖灵啊!食君之禄,念君之恩,分君之忧……城破了,你们还想苟且不成?!”
高官威压之下,顾冲等人大呼:“皇上啊!臣等……护陵失责,罪该万死啊!”说完便跪下朝着北面叩拜,后面的兵士也唰一下的跪倒一大片,顿时便哀兵满营。
“得了得了!都起来吧!既然留守大人不在,某家暂且接过军权……你可有意见?”高宁斜着眼角居高临下的说道。
顾冲急忙回道:“绝无意见!镇守大人率军冲破敌阵,前来援救咱们实则高义!大人勇武过人,忠君护国之情……卑职深深拜服!卑职愿跟随大人左右,随您马前鞍后杀敌绝不后退!”
“都起来!身为军人的男儿们,就该有男儿们的样子!传令下去……只要撑住这一两日,南京的大军便会到来支援,那时这帮土匪叛逆必死无疑!好好的干!某家绝不会亏待尔等,事后击败了叛逆……人人重赏!!”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杀敌!杀敌!!”
秦风在后率先振臂高呼,顿然便有数百人渐渐跟着呐喊,一时间竟有种壮士共赴国难的悲壮情调,感染力有所欠缺力度不大,至少能在表面上激起一些士气。
冲进来的援军只有几百人,但带来的消息仍是足以振奋人心。可此时,城内的粮食储存不多,东拼西凑下勉强够几千人三日的支用。
可孟氏教叛逆,却不会再给他们等待援军的机会。
正午过后,叛军的总攻在慌乱的局势中,悄然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