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知道我的意思。”丘吉尔在肚子里咕哝到。不过,既然丹纳特打算绕开它,丘吉尔也不介意自己揭开谜底——但他没有立刻开始,而是先用警惕的目光扫视四周,最后才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进行了认真而仔细的考虑,少校,我们必须逃跑。”
终于来了。丹纳特暗自摇头,直言不讳的反对到:“这真是个疯狂和糟糕地主意,丘吉尔先生。”
“你不同意?”意料之中的结果,丘吉尔并不惊讶,只感到恼火:作为英国陆军的军官,丹纳特竟然一点反抗意识也没有,宁愿带着上千名士兵待在布尔人的战俘营里面。大英帝国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
“少校。”他指责到,“我必须说,这不像是英**人的行为。”
“作为这个战俘营里面军衔最高的英**人,我必须为所有人的生命负责,丘吉尔先生。”丹纳特回敬到,同样带着恼怒,“我不允许任何人做出可能危害其他人地举动。”
“哈,难道你害怕了吗,少校?”
“我并不害怕死亡,只是不想让我地士兵白白送死。”
“你的回答真令我感到惊讶,少校。”丘吉尔气愤地责备到。
“你的胆大妄为也让我吃惊,丘吉尔先生。”丹钠特反唇相讥。
然后两个人都沉默了。丘吉尔已经挑明他的计划,而丹纳特明确表示反对,尽管两个人一开始就知道最后肯定会是这个结果,但不幸的是,他们同样看到了接下来将会生的事情:丘吉尔会不顾一切策动其他人参与他的逃亡计划,而且真的会有一些疯子加入,丹纳特则会竭尽所能阻止他们走上一条死路,以及让没有参加的人陷入危险。
矛盾相当突出。而矛盾会带来冲突,冲突会导致危险:布尔人不是瞎子,他们肯定会在战俘营的古怪气氛中察觉到什么,但丘吉尔和丹纳特都不希望这种事情生。
必须消除……最起码也是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然而这又像是一个不可能的任务:不管丘吉尔还是丹纳特,他们都很固执,不愿意轻易妥协……严格的说,他们根本没有打算妥协。
“要么我放弃逃跑计划,要么你支持我的行动,否则我们的矛盾不可能缓和,是这样吗,少校?”丘吉尔说,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
“很遗憾,在某些问题上面,我们都很顽固。”丹纳特再次摊开手。“当然,我仍然希望你放弃逃跑计划。”
“我不会放弃逃跑计划,少校。”
“那么我会阻止你,丘吉尔先生。”
丘吉尔极不情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站起来,走向打板球的和在旁边看别人打板球的军官们,显然是打算得到其中某一个人或几个人的支持。在他身后,丹纳特的眉毛迅皱起来,而且很快拧成一团。
就在丘吉尔和丹纳特结束他们短暂的交谈的同一时刻,一小队穿着布尔军服的骑兵——大约三十人,由一名神情傲慢的上尉军官带领——在战俘营的大门停下来。一名卫兵上前询问,却得到一个虽然简短的但不容置疑的命令。“让你们的指挥官立刻到这里来。”
年轻的卫兵显然被这个突然到来的军官搞得既迷惑又惊慌。但看看这名军官和他的士兵的表情,犹豫了几秒钟,他还是转过身,跑回战俘营的办公区寻找指挥官去了。
再过了十几分钟,在卫兵的带领下,战俘营指挥官埃尔伯斯.皮耶特上尉带着几名士兵赶到大门。
“出了什么事?”上尉看着那名军衔与他一样的军官,暗自嘀咕:除了德国志愿军,他还没有见过如此傲慢的军官。然后他想起,他居然完全不认识眼前的人。“你是谁?”
“汉斯.贝斯温格上尉。”军官拿出证件,将它递给皮耶特,声音和动作依旧带着显而易见的倨傲。
皮耶特对这位贝斯温格上尉的厌恶感立刻增加了,但在下一秒,他又觉得贝斯温格的倨傲是理所当然的——证件显示上尉是德国志愿军的军官。当然德国志愿军的军官一直都很傲慢。在他们独自面对布尔军队的军官的时候,他们总会不加掩饰的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皮耶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形,他知道应该怎么做。
“欢迎来到莱迪史密斯战俘营,贝斯温格上尉——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