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招展,蜿蜒的山道上,范晔带领四哨人马及时的赶到战场,看到这场景,李国楼颇感欣慰,手下的军官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范晔是一员不可多得的战将。高兴的握住范晔的手,说道:“范营官辛苦你了!你们打得好,我才能打败敌人的主力。怎么样队伍还能战斗吗?”
“报告李长官,范晔带领四哨人马等待李长官的命令!”范晔气喘嘘嘘的回道,尽量挺直腰板,嚣张的满人自有骄傲的资本。
“嗯!好样的。命令你带领四哨人马追击逃窜的雷恒,直到天黑看不清为止。”李国楼大手一指,就把生力军派出去了。
这就是大将的气魄,就算前面还有大股的敌人,就让手下人自行解决。李国楼只需把握战局的尺度,有了统帅的气度,发挥统筹的能力,让每一名军官人尽其用,调动每一个人的潜能,危难时刻方显英雄本色。
“是!保证完成任务。”范晔率领四百多名战士,以急行军的速度追击敌人,很快从地平线消失。
李国楼的最新军令传达下去,每一名指战员对军令的领悟是不同的,从营官一级级传达下去,直到每一哨、每一队、每一伍。有的队官听令而行,量力而行的追击敌人,抓到一群俘虏就满足了。有的队官早已被胜利冲昏头脑,带领小队钻入丛林,穷打猛追敌人,连哨官也不知道队伍跑到哪里去了?追击战演变成四面出击,敌我双方在一座座山丘上你追我赶,犬牙交错的战局,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时的战斗情况,依靠每一伍里的老兵,由伍长决定队伍去向,前方到底打成怎样?战绩到底如何?谁都说不准,反正一场大胜已经收入囊中,战场上都是黑压压的战俘。
李国楼没挪动地方,他也不知道追哪股敌人,只能察看缴获的枪械以及战俘。
看到一群蓬头垢面的女战俘,至少有二百多人坐在草地上,傻愣愣看着他。李国楼一下子呆住了,很快反应过来,叫道:“混蛋,谁让她们坐在地上休息的。给我全部绑起来,再给我搜一遍,一根针也不许藏。成昆人呢?是不是想挨鞭子?”
“李长官,是我管这批战俘的,我想······”张豪杰嬉皮笑脸的瞅着李国楼,还没把话说完,李国楼的鞭子已经抽在他的脸上。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懂吗?”李国楼颦眉紧锁,一副要吃人的架势,他可不想乐极生悲,被女战俘刺死。
“是!”张豪杰吓得动也不敢动,直挺挺的站在原地,楚军的军法残酷无比,不听军令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女战俘,全部交给左大帅处理。”李国楼搁下一句话,不去看那些痛哭流涕的脸,他才不去听悲惨世界的故事,弱者的女人拿着枪,照样杀人放火,跑不快就投降,鬼哭狼嚎给谁看?敌人就是敌人,不管男性还是女性,没有接受改造的战俘,都要提高警惕,防患于未燃。
李国楼不想给左宗棠留下不好的印象,像鬼一样的女妖怪,不会有人喜欢。李字营军纪严明,对待战俘像亲人一样。
“可是······是!”张豪杰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犯不着和李国楼讲道理,还是找饭师爷诉苦。李国楼言而无信,说过只管军务,哪能插手后勤的工作?这种军令不需要听。讲道理的事,让师爷饭大慧去做,他可不想挨鞭子。
郑横担聪明许多,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悄无声息的走近,轻声细气:“李长官,这些女战俘里面,一定有雷恒的女人,要不要抓出来?”
李国楼身形一下子钉住了,像木桩一样纹丝不动,太可怕了,战争让女人走开!可残酷的战争却让女人遭殃。造反派首领的女人不得好死,造反派首领动过的女人,难逃一死。这些女人属于造反派的家眷,枭首是最轻的刑罚,满清对女性还有更残酷的刑罚。
李国楼稍微犹豫一下,狠下决心,决定自己承担所有的罪过,背负骂名让世人耻笑去吧。
回京之后,被那些同科进士调侃,被朝臣抹黑,被说书人挖出黑幕,全都是瞎扯蛋。流言止于智者,过往云烟,随风而逝。
“老规矩!依照战功,尽快搞定,让饭师爷务必在明晚以前全部搞定,不许那些女人开口,李字营不搞批斗大会。”李国楼想得很明白,不给多嘴的女人说话的机会,他可不想被人当箭使。
“明白,我这就去告诉饭师爷。”郑横担躬身而退,想笑却笑不出来,反而有股酸楚压抑在心头。不平的世界有许多残忍的规矩,只有像李国楼这样的人,才敢打破这种规矩。
郑横担表现得谨小慎微,对李国楼忠心耿耿,抛弃了白莲教信仰,重新做人。其实心里对满清的仇恨从来没有改变过,不信白莲教没有心结,相信李国楼总有一天会改变这个世界。接受新思想的人哪会忠于腐朽的满清?郑横担早就看穿李国楼的阴暗思想。
范晔所部全歼一千敌人,正面战场抓到战俘已超过一千人,打死敌人五百人。李字营抓到的战俘已经超过一千八百人,这个数字还在源源不断增加,洛大乡战役以清军大胜而告终,战果辉煌。参赞郑横担把最新战报说了一遍,李国楼镇定自若,并没有表现出欣喜若狂,他在等待,只要雷恒没抓到,这场战役就不算圆满,期盼大西北之行,能有完美的收官。
李国楼满怀期盼,却听到一个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