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方才闪过去的身影极快,掠过眼帘的那一刹,也足够让白初知道一个不该出现在凡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白逸,他这个时候不是该老老实实待在青丘么?谁放他出来的?
心念电转,身形速移至街角要去逮人时,手上的篮子被梵谷轻轻一拉。
就在这稍微一顿间,方才闪过去的人影,再也见不到踪迹。
“你拉我干什么!”
“白初,不该你看的不要看,不该你管的不要管。”梵谷拉着篮子提手将白初扯到身边,看也不看那人影消失的地方一眼,拉着白初朝另一个方向走。
人追不到了,白初由着他拉着走,不满的嘟囔,“哪里就不该看不该管了?”
梵谷斜她一眼,不接话,过了一个巷口,换了话题,“白初,咱们出来是买菜的。”
神不食五谷,却不代表没有口腹之慾。不需要进食是一回事,喜欢吃些东西又是另一回事。
对于买菜,白初的目标很明确。直奔酒楼,点最好的上。
“醉花鸡、百草鸡、辣子鸡、宫保鸡丁、香烤全鸡、茄汁鸡丸、茶香脆皮鸡、蒜香豆豉蒸滑鸡、凉拌鸡丝、丁香糟鸡翅尖、干锅笋丝鸡一样来一份,对了,再加一份小鸡炖蘑菇,多放葱。”
在店小二讶异的眼神中,梵谷拉着白初出了酒楼。
“闹什么脾气,就因为我对你说了那句话?”
白初迎视着梵谷,出口的话语气势咄咄:“就点了几个菜,魔尊哪只眼睛看见我闹脾气了?!”
梵谷眉间几不可见的微蹙了下,“还不是在闹脾气?爪子都快露出来了。”
明知道爪子没有露出来,白初仍是下意识的缩了缩手。他最是了解她,多年来的默契使得她只要情绪稍有变幻,他便能立时察觉得到。
他先前说的什么来着?“白初,不该你看的不要看,不该你管的不要管。”
方才街角闪过去的那道身影,她能察觉出是白逸,梵谷必然也能察觉得到。白逸如今对青丘有多重要,梵谷更不可能不知晓。
白逸这个时候出现在人间,明显就是私逃出来的。
青丘虽有哥哥在,但下任狐帝早就定下是白逸。
白逸这个时候私逃出来,分明是不想接那个担子。她是白逸的姑奶奶,又是青丘的帝姬,于公于私都不能眼看着白逸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而不管不顾。
可梵谷,却明显不愿让她去理那些了。
原因无它,她即将是他的神后,青丘的事情,她该避过。
“白初,你不再是狐帝,也被废了储君位置,就不能安分些?”
“梵谷!”一说就说到了她的痛处上,白初盯着他,面上满是愤懑之色。
梵谷对她的不满无动于衷,“我知道你不喜欢听这些,可白初,这些话该不该听,你心里最明白。”
“魔尊陛下,我还没嫁你!”
白初从他手里拽过菜篮子,沉着脸往前走。
梵谷淡淡看着她,由着她走,自己在她身后两步的地方跟着,不多近一步,也不多远一步。
这样的情形,直到白初冷着一张脸买完满满一篮子的菜,两人也没再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