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这样的!”白初义正言辞的看着他,“动用私刑,我不嫁你了!”
梵谷冷哼了声,扔开手里鞭子,“发疯起来就伤人,你还指望我娶你?”
“说清楚,什么发疯不发疯的?”白初目里一紧。
仔细一看,他肩上的伤口的确有她的痕迹,这满是的狼藉里,清晰可见的爪印也明显是她抓出来的,但她,却分明没有半点印象。
她只记得她在奈何桥边给儿子端上一碗汤,其它再没一星半点的记忆了。眼下估计已经是晚上,她在奈何桥边送白辰时还是正午时分。
她犹豫了一会儿,试探问道:“我儿子呢?”
“那小子?被你强灌了十几勺孟婆汤,打了以后轮回了。”
!!!
白初面上一讶,“什么意思?我打了我儿子?还强灌孟婆汤?”
梵谷抬眼眄她,“你不记得?”
白初老实的摇了摇头。
梵谷面上沉了沉,盯着她,“告诉我,你这一双金眸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再也消散不掉?”
剔透的眸里飞快掠过一丝惊惶来,速度很快,眨眼即逝。白初倘然看他,睁着眼睛装傻,“这双眼睛你看得到,我又看不到,我怎么知道它什么时候变不变色的。”
梵谷不动声色,转了身继续走向那屏风。
白初一急,“先把我放了!”
“放了你?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眉头再次紧紧拧起,白初低睨着他,“你这是些携私报复!”
他回头过来,“你吊了我一夜加一上午,即便是报复,你眼下也才被吊了半个时辰。”
白初狠狠蹬了蹬腿,皱眉骂道:“梵谷你混蛋!”
“混蛋?”他随手指了满殿的狼藉和自己肩头的伤,“你瞧瞧谁更混蛋?”
白初抿唇,别扭的停了骂,看了他一眼,“即便我什么也不记得,但也知道,你若是没招惹我,我怎么会伤你?”
脏水又推了过来,梵谷这回连眼都懒得抬,走到殿门处开了门,直接吩咐外头的下人进来制备热水给他沐浴。
白初一惊,咬牙切齿,“梵谷,你敢让人进来!”
自己被他吊着他看了也就算了,若有其他人进来看到她被这么吊在这,她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梵谷依旧没搭理她,侧了身让早就等候在殿外的仆从进去。
“梵——”她声音卡在喉咙里,眼见着仆从一个个进来,有的到屏风后头制备沐浴的热水,有的就在她脚下俯身蹲着收拾地上的狼藉。
进来的所有人都看到她被吊在房梁底下,看过一眼后,就马上低头下去各忙各的事情,那一双双目里,似乎是连半点惊讶都没有。
白初别扭的睇了门口的梵谷一眼,他此时正在门口同下属说话。
狐狸不用法术耳朵也灵敏的狠,门口没有人避讳她,声音直接传到她耳里,听得她再是一惊:
“冥府损失如何?”
“八个生魂被吓散了魂,四十个生魂下散了七窍,二十个鬼差到现在还直不起身,孟婆晕厥了过去还没有醒,冥司和阎司两人尚好,就是说话有些不利索。”
“孟婆不在,今日的轮回怎么办?”
“今日轮回,在小殿下后头的生魂一概不能通过了,为今之计只能等着孟婆醒来……”默了会儿,再小心开口,话里满是担忧,“狐帝这一口咬下去怕是牙里带了神力,陛下的伤口到现在还没愈合。属下去药房配点药来?”
梵谷回眸看了白初一眼,后者触及到他的目光直接扭头偏了过去。
他看到她手腕上被长绫磨搓出来的伤,回头吩咐,“弄些来吧。”
“诺。”
下属点头告退,也许是药房隔得近,有也许是梵谷早年被他爹打得经常要用到伤药,那人消失了没多久,又马上端着一漆盘伤药纱布过来了。
瓶瓶罐罐摆了一堆放在梵谷殿内刚搬进来的一张新桌子上。
梵谷皱眉:“这么多?”
那下属瞟了在半空吊着的白初一眼,咧唇笑笑,“有备无患,以备不时之需嘛。”说着,在梵谷脸沉下来之前一溜烟的告退出去。
热水备好,满殿的狼藉也不复存在,所有仆从出了殿。
门一被关上,殿内一下子静了下来。梵谷没打算同她说话,直接往那屏风后的浴池走去。
白初抿着唇,不甘不愿的望着梵谷,忍了再忍,开口:“放我下来,我饿了。”
梵谷睇了她一眼,“两三天不吃不喝死不了。”
“……”白初咬了咬唇,豁出去了,“我要小解!憋不住!不想尿在身上!”
梵谷面上神情不变,弹指,一个尿壶不知道从哪儿出来飞到了白初身前,“需要我帮你脱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