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委座飞抵西安,张学良、杨虎城的劝谏意志愈加炽烈。
相比杨虎城将军的倥偬戎马生涯,张大帅翼护下接掌东北军的张少帅显得煎熬多了。
蒋委座以其不凡的手段,在军阀混战中渐现优势。
这使得急切渴盼得到依赖的张少帅,产生傍上去取得父兄般呵护的心理。
东北改旗易帜,服从蒋委座把持的国民政府中央。
起初,那亦兄亦父般的关照,确实让张少帅找着点蜷缩在父亲荫蔽下的安稳感觉。
只是这种感觉,自东北地盘丢失后,越来越淡然。
尤其是蒋委座驱使东北军围剿陕甘红军,而东北军在看似弱势的红军手底下,却连连损兵折将。
兵源、财力,得不到补给,申请些抚恤都被告知可去东北收取。
实力严重萎缩,更加眷属处境凄凉导致军心涣散。
老父一手打造的东北军,与他张少帅一样,日渐艰难的处境。
使其产生蒋委座意在一斧子砍两个,消耗东北军来拼红军的被戏耍感受。
放开眼界去看看、想想,更是悲从中来、气不打一处。
叫花子般的陕甘红军,好歹还有群众基础支持着。
打起战来,无论是东北军,还是十七路军的一举一动,都在陕甘群众的监视下。
也就等于在红军的掌控之中,又产生这仗没法打的想法。
东北军的起家地盘东北,还在日寇铁蹄下哀吟。
负有保境守土之责的自己,却带着一枪未放的二十余万大军,来打要求抗战的中国人。
张大少是纨绔得无以复加了些,却不是没长脑子的傻子,也不是深沉得乐不思蜀刘阿斗。
从为所欲为,掉落到必须自己面对一切。
想找个倚仗,多少获得点往昔的惬意。
没想到带着大军,一起坐进油锅煎熬。
于是西安的兵谏事件,在来自另一时空的试图扭转无效之后,必然朝其固有轨迹下去。
如果说张少帅这个花花少爷,在为如何劝谏蒋委座的事备受煎熬。
觉得服从父兄情感,还是对得住自己的良心,是那样的难以选择、难以平衡。
渴盼有谁能够给他一个明确的方向,给他一点可以着力的扶持。
那么秘密到北平的宋哲元将军,则是多方面挣抢的香饽饽。
却少了独独少了宋将军最为期待的,冀东特别勤务旅方面的接触,更别说是示好。
这令老于世故,精于夹缝求生的宋将军很是疑惑不解。
要说冀东特别勤务旅声名鹊起之初,这种期待就有,那是假的。
彼时的宋将军及二十九军上下,无不以为这什么提别勤务旅,也就是孙永勤那类武装。
只不过运用战法凑巧得当,给小鬼子几记闷棍而已。
迟早还得像以往抗日武装那样,其兴也勃,其亡也忽。
不值得冒主动挑衅日军、公开对抗蒋委员长之险,跟这支打破暂时僵持平衡局面的队伍有什么联系。
到得冀东特别勤务旅夺取古北口,挑起异常紧张的局势时,宋将军及部属忙于与日寇周旋、急于与国民政府中央沟通。
也没有精力去分析,冀东特别勤务旅这样一支行事怪异的队伍,是不是该有所联系。
当日寇出人意料地服软,而冀东特别勤务旅又咄咄逼人地公开宣称是共党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