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诚和周益走在前边,发现苏璟飞落后的越来越远,于是停了下来,方诚对苏璟飞道:“小师弟,累了就不如歇息会吧。”说完,便放下了肩上的木桶,等着苏璟飞。
而苏璟飞早已是气力尽透,心力不从了,听得方诚得话,刚一放下木桶,就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待缓上一口气,苏璟飞颇为郁气道:“我真是没用,仅是两个木桶,就累成了这样,先前还满口说要取满三缸水,现在看来还真是有些天方夜谭呢。”
方诚笑了笑,安慰道:“道途惟艰,实非朝夕之事,小师弟大可不必这般沮丧气馁。”
方诚说的在理,苏璟飞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却是忽然问道:“大师兄,像你和二师兄这么厉害,肩挑十只木桶,不费吹灰之力,想必修为也是很高的了吧?”
“呃····”方诚一窒,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干笑着道:“说来当真是惭愧不已,我与周益上山十数载,也才是将将进入道本境的中阶而已,于修道一途来说,这身能负数百斤之重着实是些微末道行,不足挂齿,想那修道有成者,寿数几百,容颜不衰自是不用多说,更甚者,还可游神御气,呼风唤雨,移星换斗之能人所不能。”
方诚所言,对于苏璟飞来说,妙异非常,未曾敢想,却又是无限向往,不禁呢喃道:“这般妙用,我到何时才能练成?”
苏璟飞有些不甘心的狠力拍打了下身边的木桶,无奈尽显,他连挑两只木桶都如此吃力,与方诚所说的那些奇门之术相比起来,差距之大,简直就是犹如天地之隔!
看着稍显落寞的苏璟飞,方诚自是一目了然,明白他此刻心中的懊恼,随即温声道:“修道一途,贵在心意坚定,顽如磐石,想我太虚门弟子万千之众,得道善境者,亦不过寥寥双手之数而已,道玄境者,也只有望北峰首座玄明师伯,苍东峰首座玄玉师伯,莽西峰首座玄松师伯三人,而道玄无上境者,更只有命连天痕剑的掌教真人玄青师伯一人!”
“小师弟你初入道门,千万里之行,不过刚刚迈步,个人机缘定数,纵然是仙祖笈胤仙人,亦是难窥奥妙,你又何必这般自怨自怜,妄自菲薄?”
大能者,知天知地,知古知今,偏不知未有的定数,不想方诚一席话,竟是字字珠玑,言凿于心,就连向来都觉得方诚寡言愚钝的周益此时也是为之一震,侧目咂舌!
而苏璟飞亦是从中有所得悟,大师兄说的不错,与其唉声叹气,倒不如踏实刻苦,古言勤能补拙,天必不负有心之人。
想通之后,便可释然处之,苏璟飞笑着站起身,挑起木桶,道:“大师兄,我休息好了,这就取水去吧。”
苏璟飞颓势不见,方诚也很是高兴,应道:“好。”
三人并肩而行,朝山下泉井走去,苏璟飞想起先前方诚说到的修道境界,于是问道:“大师兄,我们师尊不知道人也是南灵峰首座,刚才没听你提及,他的修为又在什么境界了?”
周益却是抢先插嘴揶揄道:“师尊那首座之位不过是充数的。”
“·······”
方诚笑言:“别听周益胡诌,师尊只是顽心不去,沉于醉酒逍遥,鹤野洒脱之道,不曾显山露水,是以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什么境界,不过,我觉得应该也是很厉害的吧。”
“啊且!”
竹庐内,不知道人打了个喷嚏,惊坐而起,发现是在自己屋内,遂是没好气道:“是哪个一大早就念叨老道!”说完,咂了咂嘴,又是抱着酒葫芦迷迷糊糊的倒了下去,吐息间,竟已鼾声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