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香单膝跪地道:“是,主人。”说着,自行离去了。
孓嗣看着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的郁陀师徒,轻轻地笑了起来。
“来了!”赵岩向对面的鲍东安打了个手势,两人做好了准备,半蹲在小丘上。
两座小丘之下,罗全猛然回头,手中“嗖”的射出一箭,紧追在他身后的一头格里芬一个侧飞,躲过了这一箭,正欲向罗全扑下来,哪知罗全手中掐个道诀,那支羽箭在半空中转了个弯,又飞了回来。
格里芬哪里想到会有如此箭术,后背上被射个正着,虽然它皮粗肉厚,这一箭仍是令它伤痛出血。这头格里芬当即暴怒不已,再不管罗全对他射来的羽箭,狠狠的扑向了罗全。
罗全连射三箭,箭箭命中格里芬,怎奈格里芬实在强健,小小的羽箭难以对它造成致命的伤害,眼看着这头格里芬距离自己已不过几丈,罗全赶紧转身,向着两座小丘之间奔逃而去。
格里芬怎能放过眼前这个小小的猎物,它几乎贴着地面,直朝罗全追来,一人一兽一前一后通过了两座小丘之间,就在格里芬感觉就快要抓住罗全的时候,却觉得身上一沉,两个人已经跳到它的背上,格里芬“嗷呜”一声怪叫,猛然上升,全身还不断地抖动,想要将身上的两人甩下去。
赵岩和鲍东安哪里能让它得逞?鲍东安紧紧抓住格里芬脖颈处的鬃毛,赵岩则摸出一把短匕,“噗”的捅进格里芬的后脊梁中,把自己挂在了格里芬身上。
格里芬吃痛,又是一声惨叫,然后“呼啦啦”在半空中滚动起来,这一下可苦了赵岩。鲍东安两手缠着格里芬的鬃毛,还能坚持,赵岩却只能靠一把匕首受力,格里芬转了两圈,赵岩就已经坚持不住,快要掉下去了。
鲍东安一看,冲着格里芬大吼道:“畜生,你再不停下,我就把你做成烤鸟!”说着,他脱出右手,手中摸出一个八角形的铜牌,铜牌中间镶嵌着一块红色的幻天瑶瑾,鲍东安手上道韵流转,汇聚到铜牌上,红色的幻天瑶瑾顿时闪亮起来,一阵灼人的热流自铜牌上蓄势待发。
这头格里芬显然经过长期的调教,能够懂得人的心思,鲍东安将手中的铜牌作势要往它身上砸,格里芬赶紧长啸一声,停止了转动,平平稳稳的向着地面落下。
到了地面,罗全抬头看着几人高的格里芬,有些不敢靠近,赵岩一跃跳了下来,对着罗全兴奋的叫道:“罗兄弟,你拿根长绳子,上天打猎去!”
形势的转变总是的瞬息之间。鲍东安与罗全骑着这头格里芬上了天,要说米塔里昂人调教这些异兽的本事实在是高,两人的心思,这头格里芬似乎都能明白,几乎不用多说,拍拍它的大脑袋,指个方向,它就会带着两人去到想去的地方,然后鲍东安将火热的道法加持到罗全的羽箭上,一只只被烤的香喷喷的格里芬就接连不断的掉到地上。
不过片刻功夫,就有十多头格里芬被他们消灭,余下的格里芬眼看不妙,开始向他们这头格里芬围攻过来,这一下反倒是帮了他们的忙,两个人连去追赶的功夫都省掉了,罗全箭无虚发,鲍东安的火焰道法大显神威,转眼间,天空中就只剩下了两、三头格里芬。
地上的众人开始欢呼雀跃,他们收治着伤亡的同伴,顺便也收集了烤熟的格里芬的肉。余下的格里芬再不敢上前,一转身,向着东边逃去了。
赵岩看着从天而降的鲍东安和罗全,急急对身边的几个人道:“快跟我上去,鲍、罗两位兄弟支持不住了。”
身边的几人刚刚赶到格里芬身下,鲍东安就栽倒了下来,罗全也是趴在格里芬身上,双手有丝丝的血迹流了下来。
赵岩一个飞身跃上了格里芬的后背,扶起罗全,罗全却对他笑道:“我们不碍事,就是有些脱力了,休息一会儿就好。这一阵还真是过瘾。”
赵岩也笑道:“没事就好,罗兄弟你好好休息,待会儿我们品尝品尝你们两烤肉的手艺。”
罗全被扶了下去,赵岩正在格里芬背上考虑如何处理这头畜生,就听见殿后观望的一名镖师大喊道:“东边有大队人马过来了!”
“什么!?”晨光惊得跳了起来,况馨竹淡淡的看看他,招招手道:“过来坐下,我还没说完,别忙着大惊小怪的。”
晨光不情不愿气呼呼的坐下,道:“轩辕将军乃是为了拯救夏炎百姓,此刻也许正与二哥他们并肩作战,夏炎却派人来问罪,简直是岂有此理!”
况馨竹道:“不仅是问罪,据说来的是刑部侍郎,带着圣上的手谕,天舟乃是夏炎最强的战力,不得圣命,擅动天舟乃是死罪。圣上已经撤了轩辕将军的职务,刑部侍郎只等轩辕将军回来,就要拿到天都上城,最坏的可能是……问斩。”
晨光一听,又要跳起来,况馨竹却瞪他一眼,生生把他瞪回了椅子上。他只得愤愤的道:“救自己国家的百姓,还会被问斩,这是哪门子道理?”
况馨竹道:“夏炎乃是大国,所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当年我在星月岛时也一样有自己的规矩,谁犯了规矩也一样要治罪的,没了法度,任谁也管不好这个国家。”
“而且……”况馨竹停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道:“我觉得,轩辕将军要是心生反抗,抗旨逃跑,刑部侍郎又没有带兵,说不定自己都要送命,所以我认为圣上旨意应该并不是要问斩轩辕将军,但处罚是一定的。”
晨光道:“那是最好。若是这个圣上如此不明事理,就算人头落地,我也一定要替轩辕将军讨个公道的。”
况馨竹道:“知道你是大义凌然,对别人都这么好,我背着你没日没夜的飞了好几天,怎么不见你关心关心我?”
晨光嘿嘿笑道:“竹大王英武盖世,哪里用得着我们这种小民来关心?”
况馨竹闻言脸色一沉,站起身来,撂下一句:“今天你自己做饭吃。”说完自个出去了,留下晨光惊悚的呆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哭丧着脸对缩成一团,呼呼大睡的虚宿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小子还想去找雪儿,找到了就知道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