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自己整修旧宅?孙公让的“有心”让萧睿有些意外,他沉吟道,“这怎么好劳烦公让兄费心破费?”
孙公让哈哈大笑,“君子之交淡如水,某愿意攀附子长做一雅人,些许薄意,子长就不要推辞了……”
说完,孙公让不待萧睿再说什么,就躬身一礼扭头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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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凉了下去,在洛阳城中传唱“饮中三仙歌”的时节,在酒徒萧睿名字越唱越响的日子里,洛阳悄然立秋了。
一场秋雨突然而至,淅淅沥沥,在那王家酒肆门前的来路上,湿泥遍布,来来往往打着油布伞的酒客们,在门口都不约而同地跺了跺脚,落下一片泥尘。眼看就要正午了,即便是雨中,酒肆也已经满座。
萧睿郁闷地持着红苕扫把,轻轻地扫着门口的湿泥。这些日子,来酒肆品清香玉液、观“卓然不群美少年”的酒客越来越多,有人甚至还提出要萧睿现场表演闻香识酒的绝技,都被萧睿断然拒绝了。
闻香识酒乃是一种境界,一种韵味,岂能沦为供市井酒客欢笑的表演杂耍?之前的张扬,多有洗刷萧老弟不堪声名的用意,此刻萧睿名声在外,浪荡子的绰号早已被世人淡忘,又岂能再再次为之。
为了避免麻烦,萧睿是很少出现在酒肆中的。但每日的正午前后,他都要站在门口凝望来路,直到期盼的双眼中出现那个娇媚轻盈的少女身影。
一切尽在不言中。在杨华与萧睿的没有说出口的“协议”中,少女每日带人来王家酒肆取回30葫芦清香玉液,而她自己也往往在王家后院与萧睿呆上一些时光。说说坊间笑话,听听萧睿讲上几个稀奇古怪的鬼怪故事,已经成为少女每日必修的功课。因为有清香玉液的“铺垫”,她母老虎婶娘这几日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虽然没有明言,但杨家人都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少女玉环,萧睿断然不会再为杨家玉壶春酒肆提供清香玉液。这也是一条财路,虽然数量不多,但好在洛阳城中多了一处经营清香玉液的酒肆,玉壶春的酒客也多了起来。
少女迟迟不至,来路上却来了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华服少年。清瘦的身子,稚嫩的脸上伪装着成熟的微笑,少年在身后两个随从的伞下,脚步从容地走到了萧睿面前。
掸了掸华服上的雨珠,少年向酒肆中望了一眼,皱了皱眉。深锁的眉头挂在稚嫩的脸上,明明是一个黄口孺子却要作出端庄成熟的情态,这少年让萧睿微微摇头,他几乎可以断定,这又是一个洛阳豪门的公子哥吧。
少年还未说什么,他身后的两个随从就已经冲进了酒肆中,对着角落里一张案几背后的青年酒客展示了一面金牌,酒客便惶然起身抓着好不容易排队购得的一葫芦清香玉液,仓惶而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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