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奴婢端着就行了,瑾夫人还等着呢。”陈娟也嘴角微微含着笑意,只希望等会儿沈画把了脉,能带给大家一个值得庆幸的好消息才是。
沈画心中亦几分忐忑和期待,也不耽误,点点头便跟上了。
......
回到寝屋,沈画推门而入,却发现莫瑾言并未睡着,而是半坐起身靠在床头,手里还拿了一本闲书在翻看。
初升的阳光悄然透过窗棂洒在了她的侧颜,仿佛被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芒,发丝轻垂在肩头,看起来恬静而安逸,若不是知道情况,根本就看不出她曾经历了何种的凶险。
“我的姑奶奶!您怎么坐起来了,还在看书?”
陈娟将药一放,就赶紧过去查看莫瑾言:“用眼伤神,您此刻得好生休息着才行啊!倚栏呢?她是怎么照顾你的!”
说着,陈娟四下一看,却没看到倚栏的人。
瑾言收起书,淡淡一笑:“姑姑,我让倚栏出去收一收地上被雨水打残的木槿花,然后用碗装了放在屋中,也能香气怡人。不枉自花落一场,赶在它成泥之前,还能有点儿用处不是吗!”
“夫人即便是在病重,也是如此细心,奴婢倒是不解风情了!”陈娟一听,想着能有点儿事儿让莫瑾言脑子里转换转也好,总比只想着孩子的事儿要好,至少能放松一下心情,也就附和着,没再大惊小怪了。
“夫人,在下先为您把脉吧,这安宫止血汤还有些烫,把完脉再喝就合适了。”
说话间,沈画也上前来,近看,发现看着莫瑾言的神采恢复了不少,虽然声音仍旧虚弱,但整个人的状况已经比之前好了太多,心中也算是踏实了些。
“有劳沈太医了。”瑾言看到沈画,见他额上有汗,两颊更有淡淡的烟灰痕迹,知道他必然是亲自守着帮忙煎药的,心下一暖,更有些感动,看着他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感激和温柔。
“对了,侯爷启程下山为夫人取药去了,可能要晚一些才能回来陪您。”沈画又补充了一句,笑意深沉,似乎话中有话。
沈画这样一说,瑾言听了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毕竟陈娟还在屋里,也不好细问,只点了轻轻“嗯”了一声。
......
有陈娟在,沈画未能免俗,先取了医箱内一张白绢覆盖于莫瑾言的手腕上,这才搭了三指开始把脉。
屋中三人都知道,结果如何,就看这一次沈画把出来的脉相了,所以都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顿时,一种略微压抑而且紧张的气氛在屋中蔓延开来。
而沈画也仔仔细细,不敢马虎,所以用的时间也就比平时把脉要稍长了些,仿佛过了许久,才听得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收了盖在瑾言手腕上的白布:“夫人,在下已经确认,您的脉相的的确确是孕脉无疑。”
“那是不是就表示......”瑾言说着,眼泪已经抑制不住地低落而下,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双手捂住了嘴唇,更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太好了,太好了,老天爷保佑啊!”
陈娟也抬了衣袖一抹泪,双手合十仰天祷告着,就差跪下去给老天爷磕头了。
沈画也露出了难得的笑意,看着瑾言,甚至有种冲动为她抹去那惊喜的泪水。但碍于陈娟还在,沈画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始终只是一个医者罢了,更进一步,也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的良友,这些念头只能在脑中过一过而已,根本不可能付诸行动。
“擦擦泪吧,始终是好事儿,哭一会儿就别哭了。哭得太多,伤心气儿,对孩子也不好。”沈画从袖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手绢,展开,递到了瑾言的面前,目前自己能做的,也仅仅是如此了。
接过手绢,瑾言擦了泪,又含着笑,只看着沈画点了点头,想着他不但从水中救了自己,还如此小心翼翼,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眼中的感激之色却是溢于言表。
沈画从莫瑾言的眼神中会意,却只是浅浅地笑着摆了摆头,示意她无需如此,只道:“夫人毕竟经历了一遭劫难,此刻身子极为虚弱,虽然还有一个胎儿保住了,后面却要更加小心才行,半点大意不得,也马虎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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