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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说傅家这边,只说那潘亭长那边,回到家又气得砸了好几个杯子。想了想,仍是不甘心,这都走出第一步了,女儿也赔上了,还给那个庶女陪嫁了那么多银子!既然诚心诚意说不通,那就来些狠的了!
又从床头柜里掏出两千两银子,叫刘管事马上给王县丞送去。
而那王县丞那边,回到住处,也是气不顺得很。他头一次愿意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人物跑到乡下地方去,这还被人下了面子。一个穷酸举子也敢落他的面子!真真可恨。正在屋里磨牙的时候,就见到潘家的刘管事给他送来了两千两银子。
这王县丞想着往上升,想着谋外县一个县令的实缺,缺的可不就是银子运作嘛?这才收受了潘亭长送过来的女儿,得了一笔嫁妆银子。
这次帮他办这样的小事,这可不又得了两千银。若是办好了,再向他拿些银子活动,他还能捂着不拿出来吗?有个当县令的女婿脸上有光还是有个当县丞的女婿脸上有光?
这般想着,就吩咐身边的小厮马上到衙门里查一查傅家的产业及田地情况。那小厮应声正要去,他想了想又叫住了那人,说道:“陈贤明这段时间办差累着了,传我的吩咐,让他在家里好好歇一段时间。”
那小厮眼睛骨噜噜地转了一圈,就应声去了。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这陈书吏也不知怎么得罪了自家这老爷,自家老爷让人在家歇歇,这一歇还不知到猴年马月呢,哎。
而那钱氏那边,回到家就对着陈贤明抱怨起来:“你瞧瞧你那妹妹妹夫,那样好的一桩婚事就被他们弄砸了。人家潘家哪点配不上她了?要钱有钱,有权有权,家里下人奴才又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人家潘老爷还那般有诚意地邀了王县丞到那乡下地方说项,还要拿乔!他们想留着他那女儿送进宫当娘娘啊?我呸!”
那陈贤明听了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能这么说话,这当妾是那么好当的啊?让你把美妍送去当妾你同意啊?”
“我呸,她那女儿能跟我们美妍比啊?美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懂个屁啊?我们美妍有个在县衙当官的爹,她有什么啊?一个窝在乡下的穷酸举子罢了!”
那陈贤明听了还待再说两句,只是扭头看到自家看门的老头领了王县丞的小厮进来,忙止了话头迎了上去。那人也不多话,只交待了王县丞的话就转身走了。
陈贤明听完愣在当场,而那钱氏听了则嘶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都是那天杀的一家子,自己得罪了人,还把我们连累上了,天杀的……”
傅紫萱一家可不知道这些,一家人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次日一早,因为说好这日要起秧苗分发给佃户和族人回去种的,荒地也会停工七天。七天后谁家忙完谁家过来。今天傅紫萱会把先头的工钱给结清了。
下晌又要使一些人去拔秧苗,光傅天湖夫妻俩可做不完那些活。想着等吃过午晌饭后,请来帮工做午饭的妇人去帮忙一个下午,这样也就尽够了,两个庄子的佃户下工的时候刚好可以挑了回去种。
她这边吃过早饭,把事情都交待妥后,想先去育苗田里去看看,然后再去找郭义结算工钱。
仍是带了清风云霁在身边,三人跟在傅天湖夫妻身后就往自家育苗田里走去。
还没到育苗田,远远就瞧见田地一片郁郁葱葱,旁边还是空着的田地,就自家的育苗田里稻苗泛着绿意,迎着春日暖暖的风摇摆着。看得傅紫萱一阵心情大好。
那文氏看见傅紫萱露着笑脸也跟着笑着说道:“萱儿,你这天香米可真真是好,根壮苗粗,根根挺立,没有倒伏的。也没有不出苗的,要是平常的稻种哪有这么好的。同样的天数,可没有长这般粗壮这么高的。看来今年真是能比往年多些进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