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作出这个决定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枪都到了新哲村口,不杀一通,根本平息不了兰溪村人断指的怒气,更何况几公里、几十公里,甚至上百公里奔过来的李、杨本家兄弟? 如何面对? 况且,以胡春生那个嚣张跋扈的性格,不让他骨髓里痛一下,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以后兰溪村人进进出出,都要经过新哲村,早晚是个祸害。 杨大树目光扫向其他杨家领头人一圈,回到李丰脸上,点了点头:“丰子,我同意你的意见,一个小时为限,不跪,屠村!” 说这话的时候,杨大树连看都没看李文昊一眼。 李文昊听得又是一惊。 李丰起身点头应道:“那行,大树伯,我们各自通知下去,最后通牒。” “好。”双方都没有废话。 杨大树甚至都没有和李文昊再说一句话,连身都没起来,径自和一众杨家人通知新哲村外的援兵。 李丰亲热的拉着李文昊迈过兰溪往李家祠堂,边走边笑道:“本家,先到祠堂休息一下,喝杯茶慢慢聊。” 李文昊要说话,旁边九坊领头人冷哼一声,说道:“丰子,他跟你不是一个辈份,他得按宗谱叫一声叔……文昊,你一点规矩都没有么?” “丰叔。”李文昊恭恭敬敬的叫唤。 李丰大笑,摇头说道:“你年龄比我大这么多,我怎么好意思,屋里坐先,九坊兄弟,不要这样啥,都是本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 “那怎么行,这是祖宗规矩么?”九坊领头人执拗之极。 李丰点点头,没再推辞。 一天的时间里,他已经习惯了和一众比自己要大几倍的人称兄道弟,也习惯了吃饭的时候,被众人硬推上首席,还众口一致自己不坐首席,那他们筷子都不敢摸。 李家掌族人,你不坐首席,谁敢落座? 李丰自己不客气的坐下,又赶紧的招呼其他本家兄弟坐下,一众人围了一个大圈聊了几句新哲村的事情,无一不是群情激愤,说要不是念在李丰心善,现在新哲村早就给他屠得干干净净。 李文昊坐在最外面,时不时的看一下手表,心里越来越急。 十分钟后,祠堂里已然摆了好几桌酒菜,茂公过来笑道:“丰子,你看等最后的期限还有个把小时,要不我们先吃饱饭,等下办事也有力气?” “好!” 李丰点头,热情的招呼众人上桌,到桌边自己毫不客气的先在首席坐了,等到众人一一落座,李丰又道:“还有个把小时,咱们就要办事,我看,咱们先来酒三碗、饭三勺,填个肚子,办完了正事,再回来好好的喝一场,喝个天黑到天光!” “好!”众人纷纷附议。 李丰举碗,众人跟着,都是一口饮尽。一众领头人都是酒量极好之人,好在李丰也是打小被爷爷用酒喂大的,几碗老酒自然也不在话下。 二坊领头人将碗轻轻一搁,一抹嘴巴说道:“新哲村我刚刚接应丰子的时候碰了一下,毫无章法,根本不经打,要不是丰子执意要给新哲村一个期限,我就来一出关二爷温酒斩颜良、诛文丑,半个小时结束战斗,回来喝酒吃饭。” “哪里还要半个小时?外围来得胡姓外援有两队是我坊里的人堵截的,我也在边上看了,要枪没枪,人还怕死,敢往前冲的没几个,以我们现在这么多人枪,一个回合就能杀入新哲村里汇合,最多一刻钟也就够了!依我看,新哲就是地头蛇当惯了,喜欢欺善怕恶……” “必须要让他彻底服软,从此见到我李家人绕路走!” “十坊兄弟,你说的是这个道理!要让他们想起这一次,就浑身痛得厉害,不然的话,他们不长记性!” “还让他想?直接屠光!” …… 一众领头人围在最靠祠堂里面的一张硕大的圆桌上面,17个人再加上李丰、茂公,整整19个人,桌上的菜肴都是农家大碗菜,一群人不到十分钟,就干了两碗酒,碗一搁落,立即有招待的村民拎着大酒壶给满上。 李丰在这一天里,深受李家十七坊领头人感染。 直到此刻,才感觉到自己这个家族的庞大、历史的深远、家族兄弟之间的那种骨rou之情的浓厚……一而再,再而三的震憾着自己,尤其是各坊兄弟见面时的那种亲热,跟自己家人没有丝毫分别,不,就是自家人! 而坐在最外一桌的李文昊心急如焚,这已经快过半小时了,新哲村还没有见人过来,只怕是要死扛一把…… …… 另一头。 新哲村的祠堂门口黑压压的跪着一两百村民,男女老幼都有,不断的向立在祠堂门的胡春生哭诉:“春生,我求求你,服个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