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你们这些家伙喜欢钻头觅缝,把什么都打探得清清楚楚,连师父的家事也不放过!”朱品声责备地说。 然而这些却满足了她女人的窥私癖,便又进一步悄声问:“你说她来时坐的那车子,是真的飞车吗?” “飞车不假,”万时明津津有味地笑道,“却也是改装过的。原先最早,是她阿玛从英国买回来的皇家马车,富丽堂皇,就像现在汽车里面的法拉利、兰博基尼。光复以后便没有再坐。 “这次的收徒仪式,她想搞得出众些,就特意把那旧车改造了:砍掉车辕,拿掉轮子,再多加些装饰品,弄得如梦似幻,这才运用塑力之法,把它从云角那边浮送过来。 “据说一人之力不够,她还请了好多同道兄弟沿路暗暗助力,一路都有空间泡沫顶推。推啊推啊推啊,这才载歌载舞一路平安。 “至于什么鸟叫香气、五彩金光,那都是音响、镭射和喷雾剂制造的效果,拆穿了不值一钱!” 看他越说越来劲,直至鼻孔朝天,朱品声越听越不是味道。他话还没说完,她就大吼一声:“你给我住嘴!” 万时明愕然,眼睛忽闪又忽闪,问:“怎么啦?” “我把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师父刚转身走,你就把她的什么都抖搂出来!还随口讽刺!她刚刚还传了我功夫,给了你宝贝呢!你们不背地里说人就活不成了?地道的长舌鬼、嚼舌精!” “我不也是实事求是吗?”万时明极口分辩,“不是你也爱听吗?你要是不问我——哎,哎,别打!君子动口不动手!” 粉拳一下下捶来,他只好紧抱脑袋,任由朱品声打了好几下,这才略解佳人之怒。人家停了不打,他便忙问:“好了吧?好了吧?气消了没有?” 捶过人,朱品声也没那么大气性了,只愤愤地说: “我就瞧不起一些人,老娘们似的,一天到晚以嚼舌为乐,没的说了,就搜索枯肠,恨不得连自己爹妈也拿出来说上一说。 “说还不算,还要调侃挖苦,不如此就不尽兴!真不知从哪儿养出来的劣根性!” “是是是!”万时明极口附和,“这种劣根性无处不在,这不,把我都给污染了!呸呸!” “那就去洗个澡!”朱品声指指远处的小河,“不洗彻底别上来!就要走了,也弄出个干净样让人看!别满身臭烘烘的汗酸味,一天到晚叫人恶心!” 这话指身也指心,万时明有什么不明白的? 时正隆冬,下河洗澡绝对是受大刑,可又不能不去。美人若不破颜一笑,后果很严重。想了想,尽管呲牙咧嘴地倒吸寒气,他还是站起身,垂头丧气地去了。 这一幕被小蒋师徒看了个正着。 首座大师正传授了小蒋一套据说强劲到能避枪弹的金钟罩技法。 按说只要有泡沫,还能撑大,钻进去躲个打击不是问题。但撑泡儿得耗费时间,子弹飞可不等人,这就要有个临时抵挡之术。 于首座年轻时候跟人练过武,那时的大师兄就练过这个,只是上阵不管用,枪一响就残了。于是他结合自己的泡儿,另辟蹊径,弄出一个空间导引之术,精益求精,最后竟可以护住大部分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