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想一想,”万时明见白思孟只管就事论事,丝毫不带情绪,自己就也冷静下来。 他向来是以无所不知出名的,这时要认真,就不能不搜索枯肠,把网上听到的一些著名高手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然而一遍过完,他却记不起有哪一流派曾经干过类似的事情。 “这事好像不与咱们的基金会相干!”他困惑地摇摇头说。 “那和什么相干呢?”小蒋问。 “大概是在另外一个什么群了,”万时明说,“我过去参加过。那里的人只讲技法,不讲泡沫,还能自圆其说,自成体系。” “说说——反正没事儿!” “比如说盖上开花,还长得这么快吧——”万时明努力回忆着说,“那群里有人介绍过:叫伽达得派——这是译音,我就不解释了——他们确实能够把电影的散拍连放效果凭空展现出来。 “但不同的是,那里面的花都是原地生长、原地开放,连一丝风吹草动都不能有,这我是清楚的。 “要随意飘动着开花,就得借助电脑式的模拟术法,那就像结合了佩恩派的技艺了。但佩恩派从不做花花草草,只模拟机械运动,所以又不是了。 “又比如这单向透视技法,跟咱们的泡沫一样,隔空看人当然可以,马里宁派就能仿照汽车玻璃阻隔别人的视线。但隔空之外再隔一层土和草,就像咱们的外面一样,这就不行了! “透过土和草,探看地下宝物,这是苏古努尔派的独家法门。但是反过来让他们自己埋在土里看外面,他们的法术也施展不出。因为他们必须借助于天光,就像一些导弹要借助激光反射来锁定目标一样,而土里不存在自然光的发射源。”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一大堆,那三个人都像听天书似的,只有张着嘴惊讶的份儿,根本没法询问和探讨。但至少人人都明白了最重要的那一点,那就是:万时明也猜不透老头儿的底细。 “猜不出就不猜了吧!”白思孟才不肯为茫然无解的事情瞎耽误工夫呢,“就凭他知道我会哪些把戏,又知道咱们正急于赶路,就可以断定,他就算不是咱们的老前辈,也是跟这一圈子接触很深的人。 “借他吉言,咱们什么地方也别看了,赶紧回到镇子上,直接过卡子,赶到海公山去!” 正商量着,朱品声眼尖,突然叫起来:“快看!力老伯上了山顶。” 三个男的赶紧抬头,只见山顶上真的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是力老头,另一个是个身穿灰色僧袍的和尚。 “别是要打架!”小蒋紧张地说,“他跟和尚关系不好,上那儿华山论剑?” “不会吧?”白思孟也好奇,却不相信这个时候老力头会搞窝里斗。他抬眼看了一会儿,摇头说,“不像,倒像在商量事情。” 果然,像是最后又叮嘱了几句什么,老力头拳头一摇,就转身下山,一纵一跳,向崖下的他们飞奔而来。 来到跟前,他招招手,然后便抬手一掀,把盖子揭了,说:“好了!没事了!都起来吧。” “谢谢了老伯!”万时明感激地说,“要不是您,我们现在还不知怎么样了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力老头毫不在意地说,“快走吧!飞机不等人呢。” “您上哪儿去?”白思孟问,“您怎么跟和尚搞在一起了?你们不是互相不对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