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异血红的洞窟之内一切都显得平静祥和,与这万年里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差别。若提唯一的不同,便是那腥稠的血池上多了一块漆黑的雕像,一块蹲身别扭的雕像。右臂半悬于空,左手握着一把外形夸张的镰刀状兵器,双腿以一种怪异的姿势,分错半蹲着。 雕像就那么矗立着,却让人有一种不断蠕动的错觉,上面漆墨的光泽似乎变得更加幽暗。在这朦胧的寂静中,分明可以听到来自雕像内部震颤极快的心跳声。“嘭··嘭嘭··”音震如鼓,有着极强的力道以及不规则的音律。 陈凌绝已无力来改变什么,也不知能如何改变,只得同一只待宰的羔羊那样,默默静等着来自命运的判罚,纵使他再有不甘。 瑞瑞不安的心,在陈凌绝迎来这裁决的一刻,还未来得及放松时,便被一层恐惧的阴影急剧的笼罩,让他痛不欲生,然而事实却比这个要加更严重的多。 当墨色漆满陈凌绝的全身,丝缕幽赫的黒芒,便沿着他每一寸肌肤的毛孔,如汁液般浇灌入他体内的血rou脏腑之中。直到他体内的一切都与墨色无异,这一过程没有半点痛苦发生,可一切才刚刚开始,变化才踵轴接至,内敛的的黒芒骤然外放,幽芒如冲天的狼烟,滚滚间,便覆满了整个洞府。 红芒隐现,墨色更替,洞府内再次陷入了漆黑之中,然而一切却并非就此平静下来,更加诡异的变化才堪勘开始。 陈凌绝的体表忽然间燃起了熊熊焰火,其色与墨相同。火炎不仅燃烧在陈凌绝的身外,在他体内火炎的肆虐更加疯狂,血rou在墨炎的灼烧下,虽然缓慢,但还是以rou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干瘪着。 与之相伴的疼痛早已让他痛不欲生,可他偏偏被某种力量禁锢着,无法呐喊,更无法自救。而在这诡异的火焰下,他却无法感到来自火焰的炙热,有的却是一种阴寒,刺骨锥心。 墨炎笼罩了他整个身躯,但还是可以见到他本是单薄的身体缓慢的在缩小。不难怀疑若继续如此下去,再不过一分钟,他的血rou便会被焚烧干净,甚至连身体可能连渣都不会剩下。 在墨炎的灼烧下,陈凌绝的血rou眼看就要枯竭时,他的身下,那原本平静无比的血池却在这刻泛起了滔天的血浪,似是要拍灭在它头上的火焰,血池的变化让立身在其上的陈凌绝,瞬间被拍打而来的巨浪翻卷入血池之中。 不知存在了多久的血液,这时就如愤怒的洪流找到了发泄的原点,像一群饿极了的狼,顺着所有可以接触到陈凌绝身体的地方,眼、耳、鼻、口··疯狂的灌入。guntang的血如炙热的炎流,灼烧着他每一寸肌体。使得陈凌绝即将干瘪的身体有如气球般迅速膨胀起来。 这是一个很难想象的疼痛,比之火烧炎灼更痛苦万倍,他整个人就好像是冰封已久的尸体,此刻却被钉在熊熊的火架上灼烧,同时身体也像是被无限拉伸,每一个部位都甭在极限,血·rou中又有着无数虫蚁嗜咬吸食着他的精髓,躯骨上同时似乎还有一柄柄钝锈残破的刀刃在剜刮与筋骨相连的rou身。 身如坠进火炉,怀中似又有着万载的寒冰,心寒体热的交织已是在生与死的流换中如坠冥狱之底,承世之极痛。 猩红的血流直接无视陈凌绝体表燃烧的火焰,源源不断的疯挤入他脆弱的血管脏脉之内。与他体内墨色的火焰相冲击。火焰的阴寒,赤血的炙热,这冰火间的双层折磨下,不断破损着他的骨骼脏腑。血液进出相涌,在陈凌绝膨胀到极限的体内挤压碰撞着,体表燃烧的墨炎就像熔炉,凝练保护着他,避免爆体而亡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