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陈凌绝感到越是向前爬行,速度就越是快捷。死亡的围拢下,潜能爆发固然是一方面,可多次透支身体极限后的能量,哪还有此刻爬行的力气。 而另一方面是陈凌绝所不知晓但能模糊感受到的,耗损的力量在回归。空气中说不出的味道,总之闻起来很舒服,而且其中好像有某种不为人知又无法言喻的能量滋润着他这几近干涸的身躯,不管如何,这都是好事。有了更加强大的力量使他逐渐远离漫涨的河道。这就是活下去的希望。 前方有着何样的机遇,他心中也小小的期待着。但最为重要的是,一切起码先从逃离眼前的危机后再说。 “呼·呼·”本已是陨血过多,疲惫无力的身躯,在那莫名气息的滋养下,这时也勉强能踉跄行走了。当登上洞xue前的高台,持续新生的力量,早已消耗一空,仰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脱离了眼下的生死危机,陈凌绝这才思考起,发生在今日这不可思议的遭遇,一切太过匪夷所思,早已超出他所认知的常理,纵使他比世间大多数人懂得都多,也想象不出合理的解释。 不过生死之间那清晰的一瞬,无数过往以及模糊的记忆都清新的印记在脑海,那种感悟与磨砺,早已将他那颗消极落寞的心碾磨成齑,只留下承担与坚强的面对。 短暂休息过后,他必须要前行了,否则没有食物的他,若是一直留在原地,就独剩下饿着等死的份了。 费力的抽下挎包的肩带,缠绕住骨折的右臂吊挂在胸前,幸好身上的伤口已止住了血液的损耗,否则,他这个精通医术的高手此刻也没办法进行自疗。 爬起身,晃着单薄的身躯,缓缓的向着洞xue走去,早无退路,也就只有眼前这个孤零座处,象显诡异的洞xue,或许才有出去的可能,才有生的希望。 站在洞xue前,却看不到其内一丝的场景,就如并未处在同一个世界里,两者毫无相关。试探性的将左手伸向洞内,当指端深入的一刹那,他便迅疾的收回了左手,深入的部分直接隐没不见,几番试探,皆是如此,而且深入时间越久身体对消失部位的感知力也逐渐下降。 同时,洞xue中似乎有某种奇异的吸引,不觉的诱使来人向其深入。 不管了,死就死了,陈凌绝下定决心,一咬牙,紧紧闭上眼睛,狠心大步跨入了他刚刚摸到过的地面,毕竟他进来时的经历太过刺激,他可不想再重新体验一次。 可是一进入其内,眼前的景象却让他大吃一惊,不,称不上是眼前,因为此刻他还深闭着眼,又如何能看到。骇然的睁目视望,可事态再次出乎他的预料,入目一切漆黑,四周没有一丝光线,甚至低头连自己的身体都看不到,更别说之前那种神奇的望断一切的感知了。 急忙闭上眼,那种感觉再次来临,十步之内完全没有死角,不论身前还是身后,虽然身后只有半步左右,但直觉中他明白自己可以看到,再次睁开眼,眼前仍不见物,依旧一片虚无。 向左伸出左手,正好半臂触及到了墙体,与感知中相同,否则还以为会是幻觉。索性便闭上眼,随着感觉走,体验一次这特殊的感控方式。 可是随着不断前行,陈凌绝越觉得怪异,空气中那股莫名的气息变得更加活跃,混杂的奇异能量也越来越浓厚,身体在吸入这些能量后,各方面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好转,体力逐渐恢复,就连损失的鲜血与身体所受的伤害都有了补充与治愈,这与他所了解的灵气可有了不小的差异。 而且此处的墙壁没有一丝人工开凿的痕迹,且如镜面般光滑。悬坠耸张的怪石,也是如此,棱角如尖刀般锋利。若不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作,那必然是古之大能所为。不过,不管是他那极速惊坠的进入方式,还是他所熟知的辛秘中,一切都倾向于后者。那么此地之用便以明然若召,古之大能的葬所。修士眼中的福地。 毕竟他有一位见识广阔的父亲,一年前尚未患疾的的陈毅,可是经常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从职考古,但却与一般的考古工作者不同,他所考察的都是这种上古大能的仙修之墓。 而陈毅的双腿也是在某次探查时,被隐于黑暗中突然窜出的阴将所袭伤。阴将血毒难解,当时所中又是阴将精血之毒,更加难治,却又无人能来帮着医诊,因为他就是当时唯一的医师。 药物没有精气的辅佐,无法抑制住尸将血毒的扩散,无奈只得断去双腿,之后便回家修养,帮陈月在家看诊。这正是医者的悲哀,纵使能医治天下却无法救治自己悲哀。 想及此处,陈凌绝不免又有些伤感,但没有了之前的抱怨颓废,意识到此处可能是古修之墓,那么在大机遇的前景下,就极有可能还会伴随出无法预料的危险,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已至此地,绝无抽身的可能。况且不是所有古墓中都会有阴尸、鬼兽的存在,所为大难不死,必遇后福,他相信他不会再那么倒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