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霄看着拼命的许医师,扯着破裂的嘴唇,挥动着小手轻声道:“逃,逃。” 许医师的眼眶里突然流下眼泪,她吐出嘴里的血rou后,接着对着女人的手腕又是一口。 “啊——!贱货,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 女人经不住痛楚,掷开手上的卫霄,往许医师的头颈处掐。许医师望着水泥地板上小小的一团身影,泪水无声的下落,她迎向女人,仍由她紧掐住自己的咽喉。并一把抱住女人的腰,压着她骤然冲向敞开的窗口。 “啊——!不——!” “对不起!” 比起陌生女人那嘶声力竭的哀嚎,许医师掉下窗的那一霎,只留下了一句歉语。 刹间,一室寂静,满脸伤痕的卫霄默默地淌下了泪滴。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回贴,么么哒! 蜜香普洱茶扔了一个地雷 雯扔了一个地雷 谢谢楼上两位的地雷。 谢谢哀家做错了什么了什么给我的营养液,特别鸣谢踏碎的烟花给的长评,谢谢大家的厚爱! 啪嗒、啪嗒、啪嗒…… 吱呀——砰啪! “小少爷——!”散乱的脚步声过后,慧莲一马当先地冲进了厕所,抬首便看到趴在地上缩成小团的卫霄,急忙夺步上前一把抱起。 “疼。”慧莲激动之下手脚不知轻重,把卫霄撞出的瘀伤压得生疼。 慧莲闻得卫霄痛呼,赶忙松了松臂弯,借着昏黄的灯光瞅向怀中的幼儿。这一瞧,却吓得慧莲心都颤了起来。只见卫霄嘴角淌血,白嫩的小脸一片青紫,额头上也被撞了个大包,肿得有半寸高,加之那泪流满面的样子,谁都能想像他之前受过什么样的伤害。不仅慧莲心疼不已,连跟上楼的警官、小田二人亦忿忿难平。 “小少爷!告诉慧莲,是谁打你?”慧莲边问边环顾着左右,柔声道:“许医生呢?就是抱你来的那个阿姨。” 他们还不知道许医师掉下楼了吗? 卫霄心中诧异,但算算时间,确实离许医生拉着凶犯跳楼才不过五六分钟,这点时间由三楼赶上五楼也差不离。卫霄把目光转向凑上前来的小田,心道或许是她把医生叫到了三六零号房后,又去了四楼的厕所,却没有找到他和许医生,心知不妙,立刻回到三楼的特诊病房告诉她哥哥。若不然,恐怕此时还未必能发现不对劲呢! 被许医生推出去的女人是大喊过一声,但五楼上没人,楼下病房的窗户又都关着,除了底楼、二楼的人或许听到警笛声而被惊醒过,但三楼之上的病人几乎都是一觉熟睡在现在。何况,女厕所右面是大楼中央的楼梯,左边靠着男厕所,离病房有一段距离。所以凶犯的尖叫,必然没有几个人听见,就算在睡梦中耳闻,起身打开窗一看,人早就掉下去了,哪里知道究竟?肯定以为是自己的幻听罢了。只怕到这一刻,许医生的尸体还没被人发现。 事实确实如卫霄猜测的那样,小田为三六零室的人请了医生后,就跑上四楼找许医生,可是厕所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小田以为许医师已经带着孩子下楼了,往回走的路上,还怪自己太毛躁,上楼的时侯不知道先去特诊病房看一眼。 谁知,小田敲开房门,里面仍只有慧莲、田警官两人,她心知不妙,当下把许医师失踪的事承托而出。田警官也顾不得自责,或是安抚失魂的慧莲,赶紧召集警员和医生每三人一组分散搜查,自己和慧莲、小田直奔顶楼,先是查看了通往天台的大门,之后便冲入女厕所。 找到卫霄后,田警官不仅没能松了口气,神色反而更凝重了。眼下灯火昏暗,看不出有没有争斗的痕迹,但从孩子的伤势中可以了解到,他一定是受了责打。那么抱着他上楼的许医师呢?又是谁打伤了孩子呐? 田警官听到慧莲询问卫霄,亦探向对方怀中饱受虐打的孩子,期盼他能给出dáàn。但心中其实是不抱以希望的,毕竟孩子还那么小,又是在受惊之后。眼下别说回答他们的问题了,可能连他们问什么都听不明白。 “掉。”卫霄扯着乌青的嘴角,忍疼开口道。 “什么?”田警官探向前追问。 卫霄举起疼痛的胳膊,指向敞开的窗户道:“掉,许姨姨掉。” “你说许医生从窗口掉下去了?”田警官、小田互看了一眼,彼此脸上都充满了不敢置信的表情,下一瞬猛地冲到床边往下看,透过舒郁的光辉,正下方的水泥地上隐约躺着两个模糊的黑影。 田警官把伸出的脑袋缩了回来,转身便要往外跑,可是一想到脚下的房间是凶案现场,又遽然止步。田警官回头欲吩咐仍站在窗边目瞪口呆俯视其下的mèimèi,不想慧莲已一声不吭地搂着卫霄走到了门边,眼看就要夺门而出,田警官赶紧伸手阻拦道:“等等,我还有几句话想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