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英和王向远母子俩相拥在一起,似乎他们的身体在互相给予对方鼓励,又互相从对方汲取力量。母子俩泪眼婆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都为这突如其来的塌天大祸而惊魂未定。 可是这个时候,院门上却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急促且有些蛮不讲理。 “开门!” “开门!” 是两个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 陈月英和王向远从陌生里很快恍悟出了熟悉,两个人手牵着手,互相壮着胆,迈着轻轻的脚步,来至院门口前。陈月英声音发颤地问道:“这么晚了,你们是……” “警察!开门!”一个声音答道。 陈月英拉开门闩,打开了院门,两束手电筒的强光炫目地射在她和王向远的脸上。 果然是之前将王玉林押上警车的那两个年轻的警察,胖大警察却没有一同前来。 其中一个警察对陈月英说:“我们有话要问你,到屋里说吧。”说完,他和同伴像主人似地迈着矫健的大步朝王玉林和陈月英家的堂屋走去,陈月英和王向远反像是成了不受欢迎的来客,心内打鼓。 两名警察进入屋内,倒没有像主人似地落坐,其中一人问陈月英:“今天白天,你一直在家吗?” 另一个警察手拿大本子在作着记录。 陈月英周身无力,几乎要瘫倒在地,幸亏有小王向远的小手在给她一点儿支撑的微薄之力。 问话的警察见状,便道:“你坐下来回答吧。” 陈月英闻言,便就势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手仍然紧握着王向远的小手。 警察将原来的问话重复了一遍。 陈月英点点头,说:“我一直在家里。” “你在家里做什么?” “我身子骨不好,我在为自己熬药,是中药。还有,煮饭,做菜,今天是我儿子生日,想多做几个菜。” “你有什么病?”警察问。 陈月英说:“哦,是妇女病。” “说具体一点。” “就是,女人的病,身子不干净。” 警察提示似地问道:“还有呢?比如,你跟你男人王玉林能不能过床上生活?” 陈月英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能。” “有多久了?” “好长,好长时间了,哦,记不太清了。”陈月英低低地垂下头。 “你男人今天在家吗?”警察问。 “他一早就出去了。”陈月英答。 “出去做什么?” “去县五金公司上班,他是厂里的工人。” “什么时候回来的?” “天黑的时候。” “中途有没有回来过?”警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