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日的晚上。 天气十分炎热,里昂只好去洗个澡,凉爽下身体。他刚坐回椅子,电脑桌面就弹出收到邮件的提示。 点开来先飞出个骷髅头,接着是女人凄厉的尖叫,把他吓了跳。他赶紧关掉。揉了揉大脑,让自己定定神。这叫声不难使他想起前几月跳楼的女子,怕晚上会作噩梦。 突然他的房间被打开,他吃惊地转过头去。 是唐鸥。但他不认识是谁。 “你是谁?怎么随随便便进入别人的房间?”里昂疑惑的问。 唐鸥环视他的房间,才淡淡地说:“对不起进错房间了。”接着拉上门离开。里昂盯着走了的人的背影,心里有一万个问号,鉴于近期出租房内的小偷多,他得留心着锁好房门。 第二天,七月十一日早上,他被跳楼女子的问题缠得昨晚睡不好,决定去教堂一趟瞧瞧天主耶稣。 本市内的教堂有十多间,因为离奇失踪事件,让许多人都心神不宁疑神疑鬼,所以就多去去教堂忏悔,也就使一间容不下这么多的人,也就开了那么多。不过有名的就是市东的约翰教堂,外国人开的。 约翰教堂虽然不是最大的,但是它的主教——爱德华能说会道,任何人心中有任何疑问都可以找他解答,他没有耶稣的能力,但有耶稣的心。 他经常说的话:“主不是万能的,你们才是万能的,你们能干任何的事情,主只是把你们放到适合的位置,于是他就是万能的。”被刻录在教堂的圣碑上。他的十字架上也从来没镀银。有人诋毁他是个伪信徒,但他却能让伪信徒成为信徒。 但里昂是例外。他相信佛法无边,区区的耶稣能和佛比?但是他还是去了天主教堂。 爱德华常取笑他去错地方,他不应该到教堂去的,市内的庙宇也很多,如果里昂常到庙宇里祭祀,他的信仰会虔诚到足够平静内心。 此时里昂会对他说,他只是来找免费的心理医生聊聊。 车子转入后市东后他从出租车的后视镜里看到一辆黑色的小汽车跟在后面。里昂当时也没留心,毕竟去教堂的人多,有人跟着并不稀奇。 到了教堂,他下车看看后面,然而并没什么黑色的小汽车,他就耐心地等会儿。后来,他想到可能是车主绕路过来,比他先到。但他未免有点忐忑不安,要是真的有人企图不轨,虽然他穷,但是对方却因此恼羞成怒拔刀子就不好了。但后来他也忘了这件事情。这只不过猜测而已。 这时爱德华布道的声音从喇叭中昂扬而起,里昂不再逗留,步行进入教堂里。 约翰教堂的座椅从来不空,绝大多数是虔诚信徒,也有年轻的女性,她们被爱德华中性带磁的雄性声音吸引,而且他说的话也是挺富有内涵有趣,她们对他爱慕得不得了。她们都是前排的座客。 里昂扫视了大圈的范围,发现十二排靠右的地方似乎有个熟人,唐鸥。他昨天见过他,冒失地闯进别人的房间。 于是他走过去和唐鸥说话。 “嘿,你不是昨天那个——”里昂趁机推开唐鸥旁边的人,把屁股挤进空出的缝隙里。 “你好。昨天的事情很抱歉。”唐鸥说。 唐鸥松了松位置,里昂顺便把整个身子都卧进去,背靠到椅背上。长椅狭窄的空间,让他们勉强短暂地握下手。之后,唐鸥开始为昨天的事情道歉,他说是里昂的邻居,那天真的是走错房间,并没有什么用意。 里昂才不管他道歉什么,他找到座位坐下来,已经达到目的。 由于他们太吵,爱德华不得不停止演讲,他瞄眼里昂,然后盯着唐鸥重重地咳嗽下。前排的女子齐刷刷地望过来,唐鸥的脸微微发红,终于停止说话。里昂暗暗松了口气,朝爱德华伸出大拇指。 爱德华白了他眼,继续往下演讲。 冗长的布道…… 末了,里昂像是从梦中醒过来,精神充足。他等人们都离开后,朝着收拾圣经的爱德华走过去,想不到唐鸥也跟过来。 爱德华看见唐鸥忍不住问:“道友,你似乎不太满意我的布道。” 唐鸥赶紧说:“不是的。我并没不满意,但是我来这儿不是听布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来是想请你为我做个弥撒。” “你家里死了人?” “没。” “那就是失踪!”爱德华对此并不吃惊。一般请他的人不是死人就是失踪。 里昂见他们说完,趁别人没来也赶紧说:“神父,我想我们可以先吃个午饭,再去他家里还是有时间的。” “你这个主意不错。”神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