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不能过来!—— 他心里竭斯底里的叫喊,心都碎了。 那天晚上宋里昂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着过来的,他只有死命地撑着,任他的身体被那些所谓的“尸体”撕烂,他也不会放手,至少在死之前不会放手。头可断,血可流,它们不能走。 然后那天他就受了很重的伤,心一直在流血。唐鸥,他无法原谅他杀死帮助勇敢的服务员女孩。 也许他是在执行任务。谁又说他不是出自私心呢? 但里昂是为了保护身后的甜甜,他喜欢上了她。但更重要的是为了一个诺言,他没能保护好一个女孩,算是羞到家了,所以他不能再次失去一个女孩。 那天晚上手电的灯光熄灭后整个世界就像消失了,完全陷入黑暗,叮咚掉进夜的沉闷里。嗤嗤的声音,牙齿在rou上的撕扯,让人觉得除了疯狂之外就剩惊惧了……这是另一个的世界,没有尽头。 但是世界还未结束…… “里昂!”甜甜的凄惨叫声又是那么的甜。 他转过头来勉强地笑,面对面却看不见对方的脸。她站在的地方发出扑过来的声音,扑通,她重重地撞在他的后背上,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吻在项后。 两颗心亲热的激动地跳着,洒着鲜红的艳舞,跳跃在空中开了的花朵,了然的剧痛如此的真实,她身体传过来的微妙颤抖。 很快他就无法感受到她或者他自己,一双“尸体”的手掐住他的脖子而使他窒息。 突然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 是死了吗?他问自己,心里想着天堂是怎样的? 有强烈的光! 光从天上撒下来,十分的灿烂,五彩的颜色,像耶和华头上的光环。但是没有上帝下来向他伸出手,没有带翅的天使,只是比太阳稍弱的一片白茫茫的耀眼,世界的尽头就是这样的?他想,也许并没有上到天堂。 伤心——身体又传来剧烈的痛。该死,是死后也不能让人安息吗?越来越痛,炸了肺的那么痛,不对,是什么重物在捶胸膛,真该死,谁在虐待死人?他突然记起来,是那些“尸体”,它们在吃他的心脏吗? 甜甜……她在哭? 赫—— 一股新鲜空气冲进里昂的肺内,他剧烈地咳嗽,十分纷杂的噪音在耳朵内吵着不可开交,身体火烧的痛,只有火,他都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大哥,他,他,他,……” “醒了我看到。呃,快把他扶起来抬走,这里太危险了。”唐鸥满身的鲜血,在里昂的前面蹲下,用手在他的眼睛前晃晃。 里昂看到那只手掌摆动,接着发现自己躺着地上,然后他看到曲折的楼梯,还有那些站立的“尸体”。 他突然发现楼梯走道灯火通明,他看到了一切的东西。 他看到了甜甜,还有杜飞燕。 “你……”他的喉咙嘶哑得发不出声音。肌rou扯动起来十分的痛,原来是“尸体”的手掐得起来两道红口子。 “我找到他们了。你还没有死啊!”她在笑,脸上挂着两颗泪。 他看着杜飞燕,想说声谢谢的,此刻只能用眨眼来代替。 两个女孩吃力地把他抬起来,扛着他的两只手将拖他下楼梯。他只想对她们喊温柔点,一路下去双脚磕在台阶上,就像坐在电动马达上抖得全身的舒爽真是十年的老坛酸菜,够地道。 一辆白色的车辆像个幽灵从黑雾中冲了出来。 他看到红色的“十”字。 车上跳出两个白色的幽灵将他架到平躺的轮子担架,他躺进了车箱内。 整个酒店大楼都是灯火通明,起雾了,楼顶像在飘渺的云端里。唐鸥静静地站在五楼的窗子里面,透过玻璃,里昂看到他灯光下身子上的伤并不比他少。他心里气愤,想问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尖啸的警笛声带着他消失在迷迷的雾气中。“呜……哈哈哈!”声音远远地在大楼里回荡传来,销魂地走了。 两个女孩在车子里,在他的两边争吵着,渐渐把里昂带进了梦乡。 他又做梦了。 梦里他看到那个服务员女孩坐在酒店大楼的顶层上,双脚吊在大楼的外面,他在她身后站着的时候发现了她。 他想去叫她,发现自己的喉咙说不出话,不轮他怎么的努力。 于是他想弄出敲打声或者打响指声来引起她的注意,但是她始终没有回过头来。她好像注意到了,缓缓地伸起左手向着天空指去,正对一轮血红的月亮。 天空忽然掉下来许多的蜘蛛,它们织网把她牢牢地包围,把他和她隔离开来,他撕不破这些蜘蛛网。有只蜘蛛跳到她的前面,用一根蜘蛛丝吊着她的脖子往下拉,于是她消失在天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