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黑咕隆冬的,什么也看不清,甚至楼梯都还未装上扶手,走在上面提心吊胆害怕摔下去。 “陈皓?”我大声叫一声。 没人答应,反而传来了我的回声。我怀疑是不是走错楼了,我又叫了几声,还是没人应。我心里害怕,毕竟对这些东西是有畏惧的,便要下楼。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招呼:“你别吵,咱们悄悄的上楼,打枪的不要。”声音不远,就是陈皓,我赶忙撵上去。 陈皓等着我,再一起向上进发。他说,楼里好像有东西,不知道是什么生命体。 我说:你别吓我。 陈皓慢慢往上走,我也紧紧跟着。我想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陈皓拦住我,叫我们不要暴露,不然逮不住花姑娘。 “那东西还是个女的?”我小声调侃。 陈皓望着我:“你就别开玩笑了,我说俏皮话是缓和一下气氛,怕你害怕,你说俏皮话,我就害怕了。” 我自讨没趣,闭了嘴。可我们话还没说完,听见了一些怪声音。 我支起耳朵仔细分辨,问陈皓是不是有东西在哭啊? 陈皓显然也听见了,他让我保持安静。我大气都不敢喘,可这样就听清了……确实有人在哭。 这哭声像是某个楼层传来的,离我们很远,但哭声很清晰,难道附近居民听见的就是这个? 我不敢再听,这哭声很委屈,像是受了极大冤枉似的。陈皓说不想听就用手捏耳垂,我照着做,耳朵都捏红了,一放手果真有效。 陈皓说这是固魄的手法,如果耳鸣的话也可用这个办法来减缓症状。 我们继续往上走,这里不仅没按楼梯扶手,连窗户这边一点保护措施也没有。如果一个不小心是非常危险的。 陈皓在四处搜寻着什么,可什么也没有。 我问他找什么呢,他告诉我刚才他先上去时看见一个影子,他悄悄跟踪时,不料我大叫一声,影子就不见了。 那么说,这件事情,怪我咯? 陈皓说,那东西好像有个形状,不管那个东西是什么,只要有是形的东西就比无形的东西好对付。 我也跟着搜寻,也没看见。于是继续往上走,但是越走感觉黑暗中有东西盯着我们似的。 这种感觉很微妙,让人浑身不自在,老是感觉有东x藏在黑暗里,它看得见你,你却看不见他。 陈皓感觉也有点怪,让我跟紧点。我心里很紧张,低着头看着他的鞋子,一直走。 就这么着,后面有人扯了我一下。我毛孔一下就全张开了,因为我知道我后面没有人,陈皓在我前面。 “你干吗!!”后面居然是陈皓!他低声训斥我。我很奇怪,我不是跟着你走的吗,怎么跑我屁股后面去了? “你自己看你再往前一步会怎样!?”陈皓说。我这才发现,我居然站在大楼塌掉的那半边,再走一步就是摔得粉身碎骨。 陈皓叹口气,说:“这也不怪你,这次你别被迷了,好好看着我跟着我” 我肯定不敢大意了,我再胆大也不敢拿命来开玩笑。 然后又是边搜寻边往上走,都快走到楼顶了,我脑袋开始嗡嗡作响,耳朵里嘈杂着难受。我扶住墙壁,不然怕昏过去,陈皓问我怎么了。我说我好像又听见有人哭了。我赶紧捏住耳垂,杂音才慢慢褪弱。 我摇晃了下脑袋,想继续跟着陈皓走。可一抬头看,陈皓呢? “陈皓?”我尽量压低声音。 突然一人从楼梯下跳下来,原来是陈皓,他跑来递给我一把东西。我一看是一把糯米,他说赶紧追上去,东西就在前面,遇见东西就劈头盖脸打过去,这叫撒米打鬼。 “快点,你打头炮!”陈皓推搡我。 我总算知道陈皓让我来干吗了,原来是把我当炮灰了。 陈皓于是又说:“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冲上去!” 我心里有一丝不悦,但他一二三一喊,我也冲将上去。 我们冲到楼顶,楼顶是一个天台,确实有一个影子,可我们刚刚看见它,那影子身形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握草!!”陈皓骂了一声。 他走到刚才影子消失的地方看,察看一番,突然转过头,说:“快快快!妈的,那东西不是鬼,是人!它下去了,快下去!”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情绪感染了,快速追了下去,等我们下去,那个影子也才没跑多远。我大叫:“那孙子在那儿呢!抓住活的,皇军重重有赏!” 原来那个影子是个人,那我没多少怕的了,它在天台上索降下来,肯定就是个人,是鬼肯定直接飘下去了,鬼肯定比人经摔。 我和着陈皓猛追,不过,跑到大楼中间时,那影子往倒塌的半边跑。陈皓好像累了,说,不用追了,那人是有备而来,它往那边跑肯定是有后手。 果不其然,那人又索降下去了,我估计跟着他滑下去,也追不上。 “那人是谁?难道最近装神弄鬼的就是他?”我问。 陈皓点上了烟,示意可以走了。 我还是不停追问:“你看,这人索降技术熟练,会不会就是死亡民工的其他朋友也是民工,会不会是他们为了引起舆论注意,故意装神弄鬼的呢?” “诶有道理,可你说的肯定不是。”陈皓吐了口烟。 我感到受了打击,于是跟着他下楼去。 陈皓边走边说:“我没有拿你当炮灰,你身体性质很敏感,我带你上来。是想让你的身体帮我测验一下这栋楼怨气有多大,没有其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