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女的对我得意的笑笑然后将她那堆小山似得商品慢慢给收银员扫码,我很想发作,骨头格格作响,但一转念想,忍让非己弱,敬人得人尊这个道理,发扬绅士精神,还是作罢,在一旁耐着性子等那娘们结完我才结账。 我付了烟钱就往招待所走,刚才那个女的也走我前面。那女的走的很急,像是在赶什么似的,提着刚才两大包东西,慌慌张张的。突然从她口袋掉了什么东西出来。 “喂!!”我叫住前面那个女的。 那女人以为我是坏人还是怎么的,埋着头一个劲往前走。 “你钱包掉了!”我大喊一声,那女的这才止步,悻悻回来。这时我才看清这姑娘的长相。 两眼如同春水,眼珠棋子黑,长着一张鹅蛋脸,不施烟黛也胜过街边大多数女孩。漂亮是漂亮,可这姑娘慌慌张张的神情有失她的姿态了。 这姑娘见我盯着她看,轻吼一声:“你看什么?!” 我莫名一股邪火,刚才抢帐之事我都没有计较,好心提醒她钱包掉了,还反而恶语相向。 我强压怒火:“你错怪好人了。” 那姑娘冷笑一声:“呵呵,就你这样的还好人。你等我数数钱包里少钱了吗?你看你满身的酒气。” “这就是你胡说了。我虽然抽烟喝酒,但我知道我是个好男人……不是每个男的都是色字当头,比如我看女的我就先看她的气质。”我说。 那姑娘脸色稍缓,我又说:“然后看那女的看到我没有,没有看到我在偷看再看胸和屁股。” 那姑娘肯定想笑但是又憋着,脸上表情复杂:“懒得和你吵!” 我说:“你说什么?” 那姑娘说:“懒得和你吵!” 我说:“哦,我还以为你说谢谢呢.” 那姑娘脸一红,对着我呸一声,就快步离去了。我摇摇头,心想现在人什么素质,也往招待所的方向回去。 在招待所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准备回去,舅舅因为要做法事就留在市里。市里楼塌也不是该我管的事,我还在考虑一日三餐,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就打算回去了。 可巧的是,这些地方办事或多或少都得吃饭,中国人饭桌子上缺酒不可,舅舅也真够体贴的,马上就想到了我。我也从一个经销商手里运了十件白酒来,运到了那座倒塌的大楼那里。 我一看那大楼,是准备用来住人的,尚未完工。 现在的楼盘基本上都是先把楼卖出去,再开始修楼,有些市场cao作,真的是要有几个本事的人才玩的下来。 像这个小区一样的地方,连接着几条街道,将附近的建筑全部隔离开来,只有三栋高耸入云的大楼,周围绿化与公共设施也配置完好。看起来要修成一个高档的社区,只为少数人服务。 但是因为尚未完工,大楼显得光突突的,给人感觉十分突兀与坷掺。 我把车开了进去,看到了一个灵棚,上面挂了夜叉魔鬼,阴差压鬼,十代阎罗,地王菩萨等等几副画。舅舅在灵棚前坐定,他看见我问我到这里干什么。 我说,送货来啊。 “你真是,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么。难道有人在这里喝酒?你快去市里酒店,马上就是午饭了,我已经联系好了,等着你把酒送去呢,这大楼塌陷死了几个人,这几个负责人实质上是在酒桌上拉关系,找人解决事情。”舅舅说。 我也及时的收住了声,往旁边一看,一些人往这边望。 “怎么回事?你给说说。”我问。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啊,不过这些人死的真够邪的,尸体全部张大嘴巴,还死不瞑目,死状及其恐怖。反而像是被吓死的,不是摔死的。”舅舅说。 听舅舅说大楼是确实因为质量问题,工人施工的时候和着大楼一起摔了下来,按理说,就算是豆腐渣工程,至少也应该坚持个几个月再塌吧,这还没完工就塌了,搁在哪里都确实不好交代。 承建商刘大力封锁了消息,上下打点,将质量问题瞒了下来,可纸是包不住火的,死者家属或多或少知道一些,可无奈刘大力手眼通天,又封锁了消息死者家属无能为力。 刚才朝这边望的人,其实是刘大力的打手,一旦有人想靠近倒塌现场,绝对会被阻拦下来。 里面是一些清理善后工作的人,是刘大力钦点的工人,在清除痕迹什么的。 “你知道为什么刘大力要弄一个道场吗?”舅舅神秘的说。 我摇摇头。 “对外面说是安慰死者家属,其实这里闹鬼了。”舅舅说。 舅舅说这里楼塌以后晚上以后能看见横死的冤魂显形,有附近的居民还听见有鬼夜哭。 这肯定是有冤啊,而且冤得厉害,刘大力怕出事这才叫来舅舅做一个三天三夜的水陆道场。 “行了,你快去酒店送酒,我待会就来。晚上我做完就走,我也不敢久留。”舅舅就把我打发走了。 舅舅要做水陆道场,这可不好做,本来是要有和尚一起做,是一种超度亡魂的仪式,古代是用来超度那些死在战争中的人的,或者一场天灾后死人多的情况才做。 本来是要做八天八夜,每一天做什么都有硬性的规定,哪一天念哪一天的经。还要有高僧做法,放河灯,要有九转莲花灯照明指路,还有有水陆画等等。 水陆道场佛家又叫放焰口,道家又叫水陆法.会,不管怎么叫,都是人们对大灾过后对逝者的追念之情。 舅舅化繁就简,弄了一个两天天三夜的mini版,八天的事三天就做完了,也不能说这是坏了规矩,只是说各地风俗不一样。 比如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可现在有一些思想开放的人,讲究从生命的起源来就回到生命的起源去,这可不是说回到你妈的肚子里去啊,是说大海,产生生命的地方,死后骨灰一撒,从此魂归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