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零点二十三。 我折了神木枝干来到了南园,九界门仍然存在,阻挡着那些没有太岁之力的人在晚间进入。 当我进入南园发现这里的气氛有些不对,从南园向外看去,只见天地间黑沉沉一片,没有半点星光或是其他的光亮,隐约间可见在天地而在之中有一绝世凶物正对我作势扑来。 而在南园之中也不见昔日宁静,婴儿哭声四下响起,好似在耳边又好似在远处,又觉得没有哭声,只是我偶尔起的幻觉。 南园的路灯已经变得昏黄难见,只有隐约的光圈,在路上有河蜃在走着,我觉得他们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令人不寒而栗,毛骨悚然。 我刚出树林走上道路,只见那些河蜃突然向我扑来,原本没有看似只是一团人形黑雾的他们,现在却挥舞利爪向我凶狠抓来。 手臂被一只河蜃抓到,衣服被它抓破,血rou也绽开,但是被它抓开的血rou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很快便恢复如初。 是了,孙老骗我吃下太岁rou,令我的身体也有了太岁那般愈合的能力,纵然这些河蜃再厉害几分又如何,我也不会惧怕他们。 这时,四下再次响起婴儿啼哭之声,河蜃渐渐散去,沙沙声响响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接近。 血红双眸在我四周亮起,它们慢慢走出了黑暗,出现在我眼前,尖牙利嘴,两耳贯蛇,双手持叉,浑身漆黑一片,身形虽若人类,却矮小许多。 河鬼。 它和水鬼不同,水鬼便是人们常说的水猴子,是实实在在存在过的生物,而河鬼却真的是鬼怪了,它是人死后的尸体所化,饱含了死后的怨气。 论起凶厉来,河鬼要胜水猴子十倍,百倍。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以我rou体凡胎要和这上百只的河鬼rou搏,死的肯定会是我。既使我有了太岁的自愈能力,但是若要缺胳膊断腿,或是被它们撕扯成碎片,那我总有千般神通也无济于事。 退着退着,我突然想起来我的背包里也有一样武器,三神器之一的开天斧。 石质的开天斧握在手中,还未有什么动作,那些河鬼便停止了前进,它们看着开天斧上散发的白色柔辉好似有惧怕之意。 连我也觉得这石质开天斧仿佛有天神之力,在这无月无光的南园,它竟然散发着柔辉,极尽的绚烂,极尽的辉煌,却又不刺眼。好似它承载了诸天的神圣,此刻被我握在手中,要行开天之事。 我试着挥舞开天斧,一圈圈神辉拖曳在斧头划过的轨迹,那些河鬼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我看有了效果,也不再惧怕它们,连连挥舞开天斧向河神庙走去。 河鬼一退再退,直至退到了河神庙前,婴儿的啼哭声更加的凄厉,好似要哭出血来。 那些河鬼不再向后退,它们战战兢兢的向我走来,挥舞手的刀叉似乎是在威胁,又或是在给自己壮胆。 既然知道它们畏惧开天斧的神力,我自然是不怕它们的,开天斧对着它们虚划几下,意在告诉它们,它们若是再敢靠近我便手下逞凶。 谁知一道神辉划过,在我面前的那只河鬼无声被劈为两半,最后化作黑烟消散。 其他河鬼见此又向后退了几步,任凭那哭声如何凄厉,他们也不再肯前进半步了。 我也惊奇的看了看开天斧,没想到它竟有如此神力,真不愧是开天神器,当年盘古拿着它又是何等的威势。 跨进河神庙,只见供台上放着一个九层木盒,呈朱黑色,上面有奇异文字,好似是上古之文,看不懂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 我将木盒翻来覆去看了看,当真是巧夺天工,整个木盒好似一个整体,没有一点缝隙。 这时我身后突然有阴风吹来,阴测测的笑声也响起,我转头看去竟是一名初生的婴儿,他双目赤红一片,笑声正是从他口中传来的。 他说,你知道这盒子是怎么来的吗? 他说话的声音重重叠叠,好像有千百人在同时说话。 我反问道,你知道? 它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一直笑个不停,歪着脖子看向我说,你都不知道,我又哪里会知道它从哪里来,是你第一个发现了它。 说完它的身体化作一阵黑雾涌入我手中的九天盒中,再无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