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飞捂着脑门嘟不满的囔着:“老头子,至于吗,还没进门就给我来这么一下。” 大门打开,里面探出来一个人,五十多岁的年纪,脸色蜡黄,眼神却很明亮,头发灰白,嘴边蓄着胡子,精神头不错,这人正是彭飞的父亲,彭德顺。 彭德顺抬起烟杆子,嘴角骂道:“你个小兔崽子,长本事了,大半年不回来,还敢跟我发牢sao?”作势要再来一下,彭飞赶紧捂着头嬉皮笑脸地闪进入屋里。 彭德顺一眼就看到彭飞脑袋上的纱布,揪着问道:“咋了?” 彭飞回道:“磕的。” 老头子摇头无语。 离开大半年,家里没怎么变,老头子也是老样子,只是看着白头发更多了,彭飞难免心中感叹,岁月不饶人啊。 家里并没有什么摆件,进到屋里后,彭飞父子二人坐到了炕上,烧得暖和的炕把屁股和腿捂得热乎乎的,彭飞舒服的长舒一口气,心里一阵满足感。 家里除了老父亲,再没有什么人了。他母亲过世的早,是爷爷和父亲把他拉扯大的,爷爷也在他二十岁那年,带着没有看到孙子成家立业的遗憾,撒手人寰。想想,已经过去了八年了,他也有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一个社会老混子,不禁一阵唏嘘。 彭德顺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目光温暖的看着彭飞,嘴上叫嚷着道:“小兔崽子,出去大半年怎么舍得回来看我。” 彭飞挤出一个真诚的笑容:“当然是想你了。” 彭德顺带着不相信的笑,说道:“我咋就不信呢?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彭飞拍了拍胸膛,指心发誓:“千真万确,真心一片。” 彭德顺抬手用烟杆指了指彭飞:“你小子。”说着说着就又笑出声来。 彭德顺抛来经典的父母三问。 “有没有对象?” 彭飞摇头。 “身边女娃多不多?” 彭飞回答:“不多。” “为什么不找呢?” 彭飞无奈道:“一事无成,怎么找?” 彭德顺气得旱烟抽个不停:“你是要气死我吗?” 彭飞摇头:“没,不敢不敢。” 彭德声音一低:“你是还没放下那件事吧。” 彭飞突然沉默了,目光飘到窗外。 彭德顺叹息一声,说道:“唉,我就知道。” 彭飞收回目光,停留在彭德顺脸上沟壑纵横的皱纹上,冲他一笑。 彭德顺语重心长劝慰道:“你啊,事情过去都那么年了,也该放下了吧。” 彭飞点点头,嘴上轻声应道:“知道了。”心中思绪如潮,一时间有些出神。彭德顺是希望他过得更好,这他知道,只是,他做不到,也放不下罢了。 彭德顺何尝不知道彭飞的心思?他最了解这个儿子了,别看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行,其实事情都藏在心里呢。 看彭飞这样,他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希望,他能照看好自己。 眼看气氛有些沉郁,彭飞开腔:“老头子,这次回来有些事想问你。” 彭德顺烟锅在在炕沿上磕了磕,抖出里面的烟灰:“啥事,你问?” 彭飞从包里掏出一本书,正是那卷古籍。彭德顺眼神直勾勾盯着。 彭飞将古籍打开,翻到那一页,指着那页说道:“你看看这页。” 彭德顺放下烟杆子,伸手接过来,泛黄的书页上,左边一页一片空白,什么东西都没有,右边上,稀稀疏疏几行文字,语焉不详的描述着有一门封印大阵。 彭德顺很快扫完,把古籍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遍,重新翻到那张空白页上,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说道:“奇怪,这页怎么是空白,应该有东西的。” 彭飞暗暗赞叹,老头子眼光还是毒。他说道:“没错,这里本来有一页,上面记载着,五片阵纹残残章,合在一起就是一张完本。” 彭德顺摸着下巴,婆娑着颌下的胡须:“那怎么会消失呢?” 彭飞语气平静,说道:“因为阵法被我破了,完本被我得到了,在我集齐残章的时候,就消失了。” 彭德顺一惊:“什么?被你破了?” 彭飞点点头:“没错。” 彭德顺问道:“像这种阵法,破开了应该都会产生一些影响的。” 彭飞无奈说道:“影响确实有,打开了两界大门。” 彭德顺脸色一变,想到最近的新闻,忙追问道:“难道新闻上报道的破阵者本来是你?” 彭飞给出肯定的回答。 彭德顺愁眉紧皱,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皱纹挤一起,陷入了思索中。片刻后对彭飞说:“你先等下,我去取个东西。” 彭德顺下了炕,匆匆进了屋里更深处的一脸房间。 房间一片黑暗,彭德顺打开灯,搬来一个凳子,从柜子顶上拿下来一个带着锁的小箱子,“噗”,嘴一吹,飞起一片灰尘,彭德顺扭头躲了一下,抱着箱子下来。 箱子灰尘尽去,露出隐藏下的样子。箱子呈暗红色,微微有点发黑,四个角雕刻着精致的金丝花纹,一看就是老物件。 彭德顺从房间里的枕头下面,掏出一把钥匙,打开箱子,里面是几本古籍。他从里面翻了一会,取出一本,将箱子锁上放回原位后,带着书重新回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