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彭飞和晴岚,文强感觉自己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坑货折磨的自己生不如死,一个让自己欲哭无泪,一个让自己如坐针毡,简直就是两尊瘟神,现在终于走了,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一想到明天脑袋就可以复原,文强开始期待起来,等待总是难熬的,文强本来想醒着迎接这一刻,但最近实在是心力交瘁,后半夜还是没有撑住,沉沉睡去。 这一觉很是安稳,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没有做梦,没人打扰,是他这几天最舒服的一觉。 次日早上,文强迷迷糊糊醒来,伸手探到头上,往前面摸了摸,不是柔顺的头发,不是后脑勺。鼻子是鼻子嘴是嘴,脑袋终于复位,坐起来低头看到自己的熟悉的肚子,眼里涌出了苦难历尽的热泪。 这几天遭受的折磨,终于都过去,拨开云雾见晴天,一切都是这么熟悉,他是如此的幸福啊。 文强兴奋的左转转脑袋,右转转脑袋,仿佛是要一次体验个够,直到脖子都酸了,才停了了下来,还没等到他更进一步享受这种感觉,就被打断了。 室友们被吵醒了,先是一阵咒骂,看到文强已经恢复正常,转而也是一阵激动,由衷为他感到高兴。 文强心情大顺,想到几日室友们为自己奔波的辛苦,感动之下,振臂一呼,包了晚上的伙食,要出去搓一顿好的,室友们一阵欢呼。 10点多,文强下楼,这几天里第一次出门,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阳光有些刺眼,但是却是如此温暖,就连以前空气里让人闻着厌恶的,刺鼻的烧煤气味,此刻,都是如此亲切。 他这几天被憋坏了,跨上爱车,沐浴着稍稍有些冷意的秋风,颇为得意。 温度前几天降下来,还是没有恢复,文强也包的严实,倒也不是很冷。 溜了一圈,文强准备回学校。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正待转弯时,斜刺里突然窜出一位老大爷,离他还有三米多远,哎呦一声,脚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上。 文强赶忙停下车子,去扶老大爷,他不是不知道有可能出现不利状况,但让他什么都不做,良心上又过意不去。 文强搀扶老大爷之前,正要掏出手机拍视频留证据时,谁知道老大爷不乐意了,老大爷一脸不满嚷嚷道:“你干什么?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说完自己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老人起来后脸色一板:“我和你说小伙,别看不起老人。现在社会上为老不尊的老梆子是有,但你也不能认为所有老人的都是那样,那些害群之马,我也很鄙视。不要用你不实际的猜测,给一个老红军打上碰瓷的标签。” 这话倒把文强说愣住了,老红军还是铁骨铮铮的,文强觉得自己太鲁莽了,忙向老人致歉:“大爷,对不起啊,是我考虑不周,误会了你了。” 看到彭飞道歉,老人脸色缓和下来了。别看他嘴上批评的狠,但心里还是比较认可文强的,毕竟,碰到自己这种情况,人们唯恐避之不及,能有扶人的行动,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随即老人一声叹息:“唉,这也不能怪你,都是被几个为老不尊的人,坏了我们老人的名声,大家都难免对我们有一些偏见。” 文强点点头道:“大爷,社会大了,什么人都有,你看,熊孩子不是也不少吗?” 老人道:“也是,有好就有坏,大家做好自己就行了。”随后赞赏道:“你这个小伙子,很不错。” 文强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您老过奖了。”说完上前扶着老人。 老人一开始不同意,说自己硬朗着,还不至于摔一跤就出事,不愿意给文强添麻烦。 文强却不放心,坚持扶着老人,问了老人家里在哪,要送老人回去,老人只好由文强扶着,一路走着。 一路上,文强得知老人姓朱,是一位老红军老党员,身上一股子那个年代的质朴气质,军人风骨也还很明显。 一老一少,两人相谈甚欢,文强发现老人虽然年纪大,但是观念却与时俱进,甚至提到了和平大使。文强赶忙表示自己有幸与和平大使同名,但遗憾也只是听说,没有见过。 两人像是没有一点代沟,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甚至要引以为忘年交。 文强一路护送,将老人送回住处。 老人儿子据说开了家公司,家底颇丰。自己住在一处老家属楼里,房间里是十分简洁,摆的多是字画书籍之类。 送上楼,门都没有进去,文强就离去了,老人挽留不住,只得放文强离开。 临别之际,两人约定有空来此相聚,文强也敬佩老人的作风为人,承诺日后必来拜访。 事后老人才想起来,这个年轻人脸上包着口罩,自己竟是不知道他长什么样。 文强前脚刚走,一辆黑色奔驰驶入家属小区,停在老人楼下,车里下来一人,笔挺西装,神采奕奕。 这人上楼敲开老人房门,对老人恭敬道:“老爷子,董事长说下午有个局,实在脱不开身,今天过不来了,明天一定过来。” 老人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淡淡的摆摆手:“知道了,你们忙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