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死了,渴望着活着死透了;有人活着,踩着死透的人饮酒作乐。——纳兰晗秀 恍若流苏难避,碧水难舫,厮天地生哀,无尽血红潮落倾满血泪,纳兰只觉自己呆了,眼前这一幕幕纳兰想逃、妄避,感觉整个人似有千般重叠,欲加撕裂。 那风怒卷,那旗幡猎猎, 此间天地满是残刀断甲,裂乘凿斧,经目处,尽是斜冷旌旗映衬昏昏暮阳,此情但曾朝书里,再度重逢血阳年。 而就在此时纳兰感觉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回头转望竟见一旁黑压压的满是人潮,而拍自己的正是当时帮自己逃离刀戈祸身。 “大哥,你们” 或许世间所有灾祸满是清冷,但再度相见曾一起并肩并拼命留生机予自己的人,任时光再冷,纳兰也不禁湿了眼角。 那人见此拍了拍纳兰肩膀道:“小兄弟,男子汉大丈夫何作女儿状,哭哭啼啼” 听闻此言,纳兰更是感觉眼眶热涌,:“大哥,我、我不是在做梦吧,我、我、我” 或是激动,自来到这乱世,纳兰从未有过如此感觉,或是见不得纳兰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那汉子瓮声道:“大男人行立语天地之间,小兄弟莫哭” 纳兰抹了抹眼角,哽咽道:“我、我只是见到大哥你们,有点太激动了” 那汉子蓦然轻轻拍了纳兰肩膀几下,道:“小兄弟莫哭,此次一是与你道别,二是感谢小兄弟坚守诺言,拒苛役于吾妻子门外,不胜感激” 纳兰闻听更是惭愧,道:“我、我”本想说出因自己害死其余兄弟之事,却是感觉如万金堵喉,一时难以继续。 “唉,吾知晓你等之事,苟且于乱世之中,吾辈武夫多的一日便是知足,而于生死早已置之身外,小兄弟莫自愧疚,这乱世处处凶险,小兄弟多多保重” “大哥我,” 就在纳兰欲言又止,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但见眼前众人徐徐缥缈,化作粒粒尘埃随风散去,任凭纳兰如何神手去捧抓,终究不得,眼睁睁看的那汉子一笑逝去。 “大哥!” 一声大喝,纳兰猛然睁开眼睛,但见周遭余火点缀,更加一阵清风徐过,影影幢幢之间这才惊觉自己是在帐内, 察觉自己并未身死,一动便是引动周身痛楚席卷,纳兰痛扯嘴角颓然躺下,再度回想与夏侯隽一战更是凶险,若不是有人暗施援手重伤一人,自己当真那时已然送命, 只是.......因为自己,那几个兄弟却..... 夏侯隽! 猛然想起夏侯,纳兰却强忍撕裂痛楚挣扎坐起,他一动作,帐帘顿被拨开,两名黑甲侍卫迎面进来, “你醒了,大夫吩咐,你暂不能乱动”说罢不管纳兰挣扎再度将纳兰按在床上,纳兰心系夏侯是否生死,顿急如焚,道:“两位我真的有急事,还请两位....” 或许是经历过生死,此时的纳兰对于这个年代的士兵并没有先前的忐忑,两黑甲卫士也没有在意纳兰的唐突,径自将纳兰按住,对望一眼道:“夏侯已死,你切安心养伤吧” 听闻对方如此一说,纳兰心中疑惑半分,两人或许也是看出了纳兰的疑惑,当即说道:“小兄弟莫怕,我兄弟二人乃虎贲许褚将军麾下左右,你切宽心” 听闻是许褚的手下,纳兰的心信了大半,无形中也放宽了不少,当下也不再反抗,合衣抱拳道:“多谢两位将军看护之恩” 不及言谢却被二人一把扶住,道:“小兄弟不必如此,且不论身份,你之作为实乃令吾等大快人心,夏侯该死,上不前线策略,下不鞍马冲锋,此等贪生妄死不念袍泽手足之情之徒,死不足惜,小兄弟不知,你之名早已传遍营寨四方” 纳兰闻听此言,心中铿然落地:夏侯隽死,便好。 想起那些兄弟,纳兰赶忙询问道:“两位将军,敢问我西林那些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