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找了一家面馆，每人一碗油泼面，外加滚热的面汤，祭拜了五脏庙。 现代出租交通公司，是个比想象中大得多的公司，在广阔停车场的一角，有一栋二十九层的建筑。 董事长位于这栋建筑的五楼。 据说除了这里，另外还有两三个出租车停车场，可见该公司规模之大。 欧阳山身材魁梧，个子不算高，只往横向发展；因此整个脸颊圆鼓鼓的，头发略微稀薄，没戴眼镜。 一进门，刘汉就开门见山地说出李小花的名字，欧阳山承认知道这个名字。 “据说她曾在贵公司担任董事长秘书？”刘汉问道。 “是的。”欧阳山说，但表情冷淡。 因为警察大驾光临，欧阳山察觉出大概是出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件案子，已经上了媒体，也许，眼前这家伙知道了事情呢。 “为什么会请她当秘书？” “这事说来话长，而且怪难为情的。”欧阳山掏出香烟点着，似乎借此掩饰尴尬。 “她以前在西安的一家模特公司做事，那是很早之前的事了，大概在十年前吧，我们公司因为要制作宣传画，不知怎么就找到李小花当模特，来公司拍照。” 欧阳山微眯着双眼，他的眼中露出一丝别有意味的光芒，似乎缅怀、又仿佛在回忆，他的语气低沉而缓慢。 “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女孩看起来很优秀！” 说了自己对李小花的第一印象后，欧阳山又停了一会，才慢慢接着讲道：“事后我便约她出去吃饭，交往一段时间后，我就聘她当秘书，那女孩考虑到以自己的年龄，也当不了几年模特了，便想来我公司做事，加上我给的工资还不错，所以好像很快就同意来我这里了。” 这时，好像是现任秘书的一个俊俏女孩，端茶进来了。 刘汉瞄了她一眼，发现这也是个可爱的女孩，房间里又暖气，所以女孩穿着很单薄，胸前身后露出白花花的一大片，圆鼓鼓的屁股翘得很高。 “那么，她在你这里做了多久的董事长秘书？” “嗯，总共有四五年吧。” “她的性格如何呢？” “算是个好女孩，却是个不及格的秘书。” “你说不及格是什么意思？” “她是个美女，可惜写出来的字歪歪扭扭，而且她的物欲追求很强，到了近乎偏执狂的程度，她精于计算，账算得毫不含糊，这是她的长处，也是她的缺点。” 欧阳山讪笑着强调了“算得不错”几个字。 “为什么说是缺点？” “不，我失言了。”欧阳山说罢，摇着他的庞大身躯笑起来了。 “你们应该知道，老板和职员之间应该公私分明吧。” 欧阳山神色凝重地说道：“举例说吧，她想要一件毛皮大衣，就会不停地絮絮叨叨，吃饭时提到毛皮大衣，喝酒时也提到毛皮大衣，叫她做点事，就借故拖延，问她什么时候能做完，她说能穿上水貂皮大衣的话马上就能做好，总之，她会跟你纠缠到底，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她喜欢开玩笑吗？” “不，她的个性嘛，内向并且阴郁，喜欢钻牛角尖，我自己也是这样，所以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因为如此，所以你介绍她去白色玫瑰夜总会？” “是的，是的。”欧阳山坐直了身体：“从各方面来看，她都很适合夜店工作，她的面貌娇好，身材一流，我跟她说你去那里、可以比在我这里赚更多钱，貂皮大衣也是小事一件，而她正好也有此意。 “我跟白色玫瑰夜总会很熟，听说领班正在物色新的小姐，我就带她去跟领班见面，双方一见面就定下来了，对我来说，也算卸下一个大包袱。” 欧阳山哈哈笑着说道：“之后，我偶尔也会到白色玫瑰夜总会坐坐，知道她跟领班处得不错，工作很愉快，我也就放心了……她到底怎么啦？” “她被杀了。”刘汉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是真的……？”欧阳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张口结舌地问道，“真的吗？是谁干的？” “我们正在调查，你有线索吗？”刘汉说道。 “不，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与那女孩早就没关系了，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被杀……”欧阳山一本正经的做起来，没有了前面的讪笑。 “她计划出去旅行，你知道吗？” “旅行？不，我不知道，她是在旅途中被杀的吗？” 被调查的这几个人都这么说，或许潜意识中都觉得在旅途中被杀是最合理的吧。 “不，在咸阳。” “咸阳？” “咸阳的自己家里。” “是吗？什么时候？” “我想是十八日吧，啊，失礼了，欧阳先生能不能向我们说明十八日的行踪？” “十八日吗？嗯，十八****在干什么呢……”欧阳山转头问背后的秘书。 “十八日是星期三……”秘书翻着记本说：“董事长没有任何约会，一直待在公司里。” “是吗？你可以作证吗？” “嗯……” “啊，我记起来了，那天确实一直在公司里，除了这女孩，还有很多员工可以作证。” “那么，你在公司待到几点？” “这个嘛，大约待到晚上八点。不，应该是九点左右吧。” “在这期间，有没有离开公司？” “晚上七点左右吧，我带秘书出去吃饭，大概一小时后回到公司。” “是吗？那天是几点钟进公司的？” “上午十一点左右吧。” “午饭呢？” “午饭都是在办公室里解决的。” “那么，晚上八点，不，九点以后呢？” “下班就回家了，我坐公司的车子。” “那是什么时候？” “我回到家正好十点钟。” “您府上在哪里？”张小平顺势问道。 “就在公司附近。”接着欧阳山说出了自己的具体住址。 刘汉两人急忙在笔记本上记下地址和电话号码。 之后两人又叫来公司职员询问，正如欧阳山所说，从上午十一点至晚上九点，董事长的确都在公司。 就这样，三个男人的不在场证明逐一得到解答。 但是刘汉最想知道的，李小花被杀的理由却是毫无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