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玫瑰是间规模很大的夜总会。 作为警察，大概一辈子都不会去这里喝酒玩乐，但由于工作需要，又经常会去这样的地方查案。 刘汉听说过白色玫瑰是西安的一流夜总会，很早以前，还在北方念书的时候，他曾经来过两次。 不过，现在小姐的阵容，肯定已经与当时完全不同了。 “先生，您好！” “您来了啊！” …… 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浓妆艳抹间的油脂油奶味道，扑鼻而来，刘汉抽抽鼻子，拨开机会要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赘rou。 踏上夜总会装饰豪华的红地毯，刘汉掏出自己外表酷似警察证的侦探证，晃了晃：“警察！有事！你们负责人呢？” 两三位小姐问是什么事。 刘汉请她们去找领班，自己则挑了角落里一个不易引人注目的沙发，坐下等候。 没多久，一位三十来岁左右、穿着暴露的女人来到刘汉面前，她一边毫不客气的入座，一边圆睁杏眼看着刘汉说：“你真的是警察吗？” 刘汉只能苦笑。 每次晚上到娱乐场所调查事情，小姐都会这么问。 “当然是，还要看证明吗？” 领班笑眯眯地说：“啊，真警察啊。” 伸手摸摸刘汉的脸蛋，女人将屁股挪了挪，更加靠近刘汉，半转的身体，几乎是要“骑”在刘汉身上。 “竟然有这么英俊潇洒的警察呢……不知道怎么称呼？”女人说话的腔调，不像一流夜总会的领班，倒像是街头的混混。 “刘汉。” “刘汉警察啊，多漂亮的脸蛋呢！”说话间又要伸手去摸，刘汉慌忙躲开。 “每天与血腥为伍的警察，和漂亮两个字没有关系！”刘汉冷冷说道，伸手示意女人坐好。 “那你还是单身的警察吗？嗯，工作这么忙，肯定单身啦，要不要meimei给你介绍个漂亮妹子？”三十多岁的女人自称meimei，刘汉有点像呕吐。 “是的，单身，介绍就不用了。” 刘汉知道拘谨，会让女人更加得寸进尺的调戏自己，那今晚自己就别想调查事情了。 这么想到，便换了一副脸，露出一副流氓的架势：“要不，就meimei你？陪我调查案子完了，带你玩去？” 女人慌忙坐远一点：“啊！为什么单身？” “缘分不到吧。” “是吗？我也是单身，那太好了。” “哈哈，真所谓同是天涯沦落人呀。” “那么，让我们为单身干杯吧！阿峰，拿酒来。” “不了，今晚我是为公事而来。” “你这么说就太扫兴啦，稍微喝一点吧，拿我的酒和杯子来，哦，你来到小店，想打听点什么呢？” “你知道李小花这个人吗？” “李小花？当然知道啦，她是我们的红牌小姐呀。” “她在店里也用李小花这名字吗？” “是啊，这女孩用的是本名，我们曾向她推荐几个艺名，她都嫌太老气所以没用，啊！李小花怎么啦？” 女人说话的语调，总是那么阴阳怪气。 “她被杀了。” “死了？”女人本能地放低声音，神情变得恍惚，显然受了极大的震撼。 “有许多关于李小花的问题，要跟你请教，她除了在这家夜总会之外，还有其他工作吗？” “我想应该没有吧。” “你有什么线索吗？这里有没有对李小花怀恨在心的人？” “没有，我想应该没有……那女孩的性格像我一样很随和，跟大伙儿的关系也不错。” “像你？” “是呀，很像我。” “她在异性关系上怎么样？” “这方面嘛，我想异性关系总是有的。” “是年轻的恋人，还是包养她的人？” “应该是后者吧，不过最近好像已经分手了。” “那么现在，她是自由之身了？” “那倒不一定，或许又有了其他男人，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你不妨向和她比较要好的小姐妹们打听打听吧。” “那就拜托你了。” 女人把名叫小兰的小姐叫来，向刘汉介绍说小兰跟李小花最亲近。 从小兰口中，刘汉得知了两个男人的名字：一个是新世纪不孕不育医院院长赵海军；另一个是做青岛啤酒本地代理的张晓光。 在这两人中，李小花与赵海军很早之前，就好像有了rou。体关系。 “李小花会不会被这两人记恨？”刘汉问道。 小兰说不会，因为那两个男人虽然是有钱的花花肠子，但感觉做事情，颇有绅士风度，再说，要是李小花跟这两个男人发生什么严重问题，一定会找她商量，但事实上，这种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她也没听李小花说起什么恩怨。 “再早之前，还有没有其他男人和她有很亲密的关系？”刘汉问道。 “有的，名叫欧阳山。”这次是由领班回答的。 “他是咸阳出租车公司的董事长，李小花来这间夜总会之前，在那间公司当董事长秘书。” “同时兼任情妇吗？”刘汉不客气的问道。 “好像是这样的。” “与欧阳山分手时，有没有发生什么问题？有什么纠葛吗？” “不能说完全没有问题，但至少没有发生严重的事情吧，如果这件事会给她造成什么困扰，我一定会知道的。” “就是说，你完全感觉不到她有烦恼？” “对，完全感觉不到，她跟那男人分手后来到我这里，我看她还满脸的轻松愉快。” “是吗？那么她还跟其他男性有来往吗？” 领班看看小兰。 小兰摇摇头：“我知道的，就是这几个了。” “你们提供的资料，对这案子很有参考价值，除了她的异性关系外，其他方面你们还知道什么呢？” “其他方面嘛，嗯……” “这个月的十八、十九、二十三天她没来夜总会，你们不担心吗？” “噢，这几天她倒休，一直要休到后天，她要到二十三日，也就是礼拜一才会来上班，所以我们不担心。” “她跟你们说过她要去延安吗？” “是啊，她因为能坐新开通的旅游专线的卧铺，高兴得不得了，兴高采烈地告诉每个人她要搭十八日的旅游专线去延安旅行。”小兰喃喃说道，小女孩的神奇有点落寞。 也许好友的横死，想必带给她很大的冲击。 “那么，她说过去延安的什么地方吗？” “这个嘛，我们没有问她具体的目的地。” “她为什么去延安呢？” “还不是因为旅游专线的终点站是延安去，这几年这边红色旅游兴起，还专门开通了旅游专线，大家都在讨论呢。” “她的老家是不是在延安？” “不是，我听她说过，她的老家在ZY县ZY县的什么地方？” “记得问过她，但现在想不起来了。” “她有兄弟姐妹吗？你有没有问过她？” “嗯……我倒很想了解她老家的情况，可是她守口如瓶，从来没跟我提过，听说她老家情况很复杂，这点我就一无所知了。” “你知道她的经历吗？” “嗯，知道个大概吧，她高中毕业后，来西安读专科大学，毕业后，在西安的模特公司做了一阵子的模特，然后到咸阳出租车公司当董事长秘书，接下来就是来我们夜总会做事了，大概是这样吧。” “知道她的出生年月吗？”刘汉边记笔记边问道。 “嗯，她自己说她二十五岁，但其实她今年都三十一了。” “哦。” “但她看起来很年轻呢。” “她为人如何？是哪种个性的女人呢？” “怎么说呢，不就是普通女人嘛，人都死了，我们也不想说她的坏话。” “我不是要你们说她的坏话，但人命关天，希望你们可以多提供一点资料。” “这倒也是。” “那么，她是个性严谨的人吗？” “这个嘛，做这行的都是这样，她的个性就是好胜心强，问她任何事，她没有不知道的，老是一副万事通的样子。” “哦。” “在夜总会里她也会跟我竞争，什么事都要占上风，总之，她是个争强好胜的人。” “具体的例子呢？” “譬如说，在自己瞧不起的小姐面前，就会拿出自己男人的照片炫耀之类” “哈哈，李小花的脾气这么坏，看来你们都要疏远她了。” “是呀，她没有真正的朋友，不过对她来说，金钱至上，钱就是朋友，她对男人脾气一样坏，所以客人里也有讨厌她的人，不过，因为她是美女，想追她的客人还是不少，而且，她看男人的眼光也很准，所以在姐妹中，混的比较好了。” “唉，才三十一岁就死了，实在太可惜了，不过换个角度来说，她再也不会再老了，她永远都会是三十一岁，这也算万幸吧。”领班的语气，神秘莫测。